张老幺正在得意,他完全没有料到昭盈会突然动手,他和昭盈斗嘴吵架的时候多了去了,因着体型上的优势,很多回他被昭盈气得想动手的时候,昭盈都会桃之夭夭,让他逮不到。这种行为虽然很怂,但昭盈从未在他手上吃过亏,反而总是自己被气得要死。
所以当张老幺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昭盈竟然敢先和自己动手。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伙伴似乎也被昭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上前来帮助张老幺。
趁着众人呆愣的功夫,昭盈猛地扑了过去,坐在张老幺的身上,用自己的体重压制着对方,不让他起身,而后毫不犹豫地抬起手,重重地给了张老幺一巴掌。
“你再将刚才的话说一遍。”昭盈一只手挡开张老幺反抗的手臂,另一只手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有本事再将刚刚的话说一遍!”
昭盈不喜欢和人打架,但是对方诋毁自家阿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下去。
张老幺双颊剧痛,他想推开昭盈翻身起来,但昭盈用了巧劲,他挣扎几次都无法起身,几番动作下来,他又被昭盈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他再也忍受不住,一边偏头躲开昭盈的手掌,一边对几个小伙伴吼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我!”
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孩如梦初醒,他们赶忙走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想把昭盈推开,张荷见状,也跑了过来,帮昭盈拦住他们。
两个女孩终是敌不过三四个男孩,昭盈不想张荷吃亏,她主动站了起来,拉着张荷退后几步,远离男孩们。
张老幺终于被拉了起来,他此时正双颊通红,一看便知昭盈下了狠手。
他怨恨地看着昭盈,而后推开扶着他的小伙伴,朝着昭盈扑了过去打算还击,结果他的动作将将做了一半,一道身影忽然出现拦在他面前,张老幺来不及躲避,狠狠地撞上了对方,对方纹丝不动,他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阻止张老幺的是一个陌生的大叔,孩子们都不认识他,他瞧上去四十多岁,相貌端正,穿了一身灰色的文士衫,他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老幺,温声说道:“弟娃儿,怎么可以欺负小妹儿呢。”
大叔看上去是读书人,但却讲着地道的渝州方言,温温和和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张老幺终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连番受了打击,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分明是那个死妹崽先出手打我!”
昭盈冷笑一声,对哭得伤心的张老幺毫无同情之心:“若不是你先骂我阿姐狐狸精,我会对你动手?”
“诶,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可以毁人清誉呐。”文士大叔见张老幺哭得可怜兮兮的,便有些不忍心,将他抱了起来。
“你姐姐就是狐狸精,我娘说了,你姐姐长了那样一副相貌,勾得府城里的老爷前来求亲,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那件事发生之前,村子里的人虽然知道段凌长得好看,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经过那件事后,大家蓦地惊觉,原来段凌好看到了这种地步,和段家姐妹有仇的张六媳妇萧氏借机传起了闲话,想要报复段凌和昭盈。
昭盈听了张老幺的话,顿时便想明白了萧氏在传段凌的闲话,她立时眉毛一竖,道:“你娘说我阿姐坏话,欺负我和我阿姐孤苦无依,我要去找里正,让他为我们姐妹主持公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喜欢用这招吗?今日就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昭盈牵起张荷的手就往里正家跑,张老幺见状心中一急,他挣脱开文士大叔的怀抱下了地,朝着昭盈的方向追了过去。
剩下的几个孩子也跟着跑了,只留下文士大叔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后不慌不忙地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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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带着一众孩子去了张六家,结果张六家的大人不在,问了留在家中的小孩才知道,张六下地去了,而萧氏去了晒稻场。
晒稻场是村里很大的一片空地,农闲时村里人喜欢凑在那里聊天,里正带着昭盈在晒稻场边的树荫下找到了萧氏。
萧氏正坐在板凳上,小声地和身旁的人说着话,看见里正带着昭盈走过来,她一撇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话还没有出口,就看见了跟在后面的张老幺。
“幺儿,你的脸怎么了!?”萧氏惊呼一声,奔至张老幺身边,抬手触了触张老幺已经肿起来的脸。
张老幺痛呼一声,迅速指向昭盈:“娘,是那个死妹崽打了我。”
萧氏一听,心头火气,伸手就想去抓昭盈的脸,里正赶忙拦住萧氏,将昭盈护在了身后,萧氏的指甲就意外刮到了里正的脖子,痛得里正不住皱眉。
就算里正脾气再好再和善,心里也不禁不悦,他将萧氏推开:“张六媳妇,你干什么?”
萧氏大声道:“她打了我们老幺,难道我不该收拾她吗!”
里正拦着萧氏不让她靠近:“你就不问问你家老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