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生怎么会这么想她,她是那么贪吃的猫吗,啊?
斐颜气呼呼地扬起尾巴扫开陈眠生贴在她腹间的手,屁颠屁颠跑到餐桌边上,双腿一蹬用力蹦上去,再用爪子使劲拍了拍那盘素青菜。
陈眠生半眯着眼摸摸下巴,斟酌着小橘猫的意思:“你是说,将那条鲤鱼留给我吃?”
小橘猫这才满意地晃晃尾巴。
真是的,跟陈眠生这人交流怎么这么费劲呢。
猫猫头无语子。
陈眠生却笑了:“倒没看出来,小猫儿还挺会关心人。”
斐颜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说得像她是只白眼狼似的。
她又来了脾气,还未来得及发作,忽然又被拎进松木冷香的怀抱里。
小橘猫顿时气极,陈眠生怎么动不动就拎她后脖颈,斐猫猫也是有尊严的。
哪知下一秒,陈眠生温热的鼻息落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响在耳侧的好听声音:“今日只是意外,忘记买肉回来,明日便不会这样了,不必担心。”
气息喷在斐颜的猫耳朵上,像是陈眠生就紧紧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斐颜霎时浑身一僵,连尾巴都忘了摇晃。
谁......谁担心他了啊。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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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屋内寂静。
陈眠生吹熄了烛火,褪去外衣,准备上床歇息。
他刚阖上眼睛,就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紧跟着凑了过来。
答案显而易见的,除了小橘猫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以外,还能是谁?
斐颜轻手轻脚地跃上陈眠生的木床,往他被窝里钻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是个连肚皮都不给陈眠生摸的黄花大闺女,就算是睡在一起,两人中间也得隔一层厚棉被,算是一条特殊的三八线。
她在棉被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自以为动作放得极轻,陈眠生不可能有所察觉,紧接着便听见头顶上压下一声轻笑:“怎么又睡上来了。”
小橘猫身形顿僵,被发现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往棉被外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挤了又挤,而后扬起大尾巴盖住猫耳朵,立马往侧边一躺卧下。
猫猫听不见,不要问猫猫。
陈眠生不给小橘猫装聋的机会,修长的指尖在一团浓黑中准确无误中找到小橘猫的脑袋轻轻戳了戳,很轻地挑了下眉问。
“给你准备的小窝睡着不舒服?”
倒也不是。
只是昨天在陈眠生的床上睡过之后才知道这儿有多暖多热乎,有这作为对比,谁还乐意去睡那磕碜的简陋猫窝呀。
陈眠生不知道小橘猫的想法,见小橘猫不理他,秉着不能太纵容这小家伙的原则,干脆起身重新将烛火点燃。
他正准备将小橘猫抱回窝里,扭头就见小橘猫两眼水汪汪、委委屈屈地盯着自己。
那模样太过可怜,就像是有谁欺负了她一样。
陈眠生瞬间就将原则忘得一干二净。
“......罢了。”
他无声叹一口气,抬手轻轻将小橘猫的脑袋摁回棉被里,又吹灭烛灯:“就在这里睡吧。”
得到应允,斐颜激动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好耶,卖萌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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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药堂每天都没什么生意,陈眠生照旧在第二天去了药堂。
斐颜这只小跟屁猫自然也赖着一同跟过去。
走之前陈眠生还试图同小橘猫打商量:“要不然小橘子你今日就留在家中吧。”
毕竟昨天跟着去药堂的小橘猫已经无聊到趴在他腿上睡觉了,今日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斐颜态度十分坚决,两条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陈眠生的脖子,怎么都不肯下去。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了解到陈眠生的病情,从今天起就可以一步步给陈眠生换草药喝了,不跟着去偷草药怎么行。
然而等抵达同药堂时,斐颜才意识到她陷入了有史以来面临着的最大一个难题。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在完全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陈眠生的草药给替换了呢。
陈眠生服的草药是由顾五全权负责的,每天一付,一次备三包。
今天恰好是备药的日子,斐颜眼睁睁看着顾五用牛皮纸将草药一付付包好放在一边,耷拉着耳朵陷入沉思。
这要如何是好,总不能又将药包再咬开,直接将要替换的草药塞进去吧。
其他三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斐颜顿时头疼得紧,忽然听见旁边的阿初随口问了声:“客这是第一次来咱们药堂里抓药吧?”
斐颜闻声抬头,见来客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翁。
老翁将药方递给阿初,含着浓厚的乡音老实回答。
“是的哩,小兄弟不瞒你说,俺这都是老毛病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