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风月一觞他不好好穿衣服。
敞开的领口,向内翻折的领子,袖口的绑带系得乱七八糟,这些无一不在证明:风月一觞不会穿衣服。
风潋看到那微敞的胸口,忙后退两步,退到风月一觞身后半步,才揉了揉自己微红的耳朵。
“咳,你背后领子没整好。”
风潋深吸几口气才敢抬头,恰巧看见他的后颈处领口翻折,提醒道。
修长的手指应声摸到了领口处,可惜偏偏不得章法,摸了半天依然没有抚平折起来的衣物。
风潋没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风月一觞颈后的皮肤,将他的衣服整理好。
“好了吗?”
“好了。”
“我从来没自己穿过衣服。”
风月一觞似乎是在对自己为什么不能穿好衣服做解释,偏偏语气又软不下来,就好像一个害羞的小男孩拿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却不知道怎么道谢一般。
“嗯,那你现在能穿成这样已经很棒啦。”风潋给出发自肺腑的夸奖。
正守在客厅的三人听见这段对话,面部表情就丰富起来。
封辰眉毛一皱似乎在说:这小白脸在说什么鬼话?他居然这辈子没穿过衣服?骗谁呢?而且那敞开的胸口是几个意思?
当着他封小爷的面对他姐耍流氓?
程宵也跟着挑眉:就是就是,又不是什么王子公主,居然不会穿衣服?啧啧啧!!
林深渐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并不是很想用表情语言加入这场沟通,会显得他智商被拉低很多。
他只是走到风月一觞跟前,默默替他把微敞的胸口扯得严严实实。
“咳,那什么,你刚刚说你自己是风月城的头牌?”
封辰满意了,开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风月一觞对封辰的问话恍若未闻,只是迈着步子走到木桌子的前方,坐在了最上方的椅子上。
半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关键是,他的气势很足,如果非要封辰形容的话,大抵就是严肃的班主任,还是那种全班没考好之后开班会的班主任。
封辰小动物一般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怂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话语权就被风月一觞给掌握了,他侧首单手支颌,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
“你刚刚问我什么?”
封辰真怂怎么可能和刘若荔女士唱十几年反调,他鼓足勇气: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是风月城头牌。”
顿时,风月一觞垂下头去,目光中隐约可见些许——晶莹?!
“封辰!”风潋忙跑到封辰身边轻拍了他一下:“你不要揭人伤疤。”
“他,我?!”封辰突然发现自己有苦难言。
“没关系。”风月一觞自嘲一笑:“他没说错,我确实是。”
眼底地受伤犹如实质一般溢了出来,风月一觞摆了摆手:
“我原本是王城贵族的儿子,十多年前我父亲惹怒女王陛下,一夕之间我们全家被贬,当时风月城城主恰好在王城,他见我长得还行,于是便把我带到了风月城中。”
封辰默默在心里吐槽,您这哪里是长得还行啊。
“可是明天,他们就要让我去陪客。我受不得此等屈辱,于是便想逃跑。”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遇上风潋,然后两人顺利逃到了南边森林。
“这故事,有点耳熟。”林深渐晚面无表情。
封辰掏了掏耳朵:“性别互换,这故事我感觉听了一百遍。”
“呜呜,太惨了,我堂堂大好男儿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霄遥九天眼中隐含泪光。
不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同理心是怎么回事?
封辰还来不及吐槽程宵,他姐姐居然轻轻拍了拍风月一觞的肩膀:“没事,你就在这里呆着,这里很安全的。”
“不是吧,姐......”封辰还来不及阻止,风潋就问:“你们风月城的头牌,赎金要多少?”
风月一觞目光微微一震:“你要,为我赎身?”
“我总不能真的把你就这么藏起来吧?”风潋摊手:
“虽然他们逼你陪客是他们不对,可你到底也是在风月城的庇护下才能安然长大到现在,不能因为他们让你陪客就抹杀掉十多年的养育。”
风月一觞呐呐地张了张嘴,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滚,让他原本安静的心湖不断掀起涟漪,沉默了半晌,才说:
“大概,五十万金吧。”
“五十万金?!”封辰差点没破音。这货还真是能狮子大开口啊!!
他姐不会遇到佛跳墙了吧?
“什么五十万金?”蛋黄苏苏刚好推门进来,往客厅角落的木床上一倒:“别跟我提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了!!”
“风月城就是个吸血的怪物,我明明是在玩游戏,现在我怀疑我在吸..??!”
蛋黄苏苏余光瞟见风月一觞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