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尔把草叶含在嘴里, 如今已是夏天, 六月份,京都最热的时节, 就连柯米尔这个精力旺盛的, 也挨不?住苦闷的夏热, 不?得已,只好坐在门口, 但是, 他没想?到, 恩竟然也会坐过来。
“我来看看手低下?的兵,有没有被你带的, 一个个又偷懒起来。”
恩笑着调侃。
结婚半年,柯米尔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以前是个拼命三郎,现在准点上下?班, 只是好像不?知从谁那里学会了一套偷懒技术, 该忙的时候,恨不?得连轴转, 到了休息的时间,又懒洋洋的,像是睡足了觉的猫。
“就被你看见一天, 就记住了?”
柯米尔睨他,看到了恩在薄军衣底下?的伤痕,皱眉:“你怎么回事??不?就是带兵出去?夜训,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
柯米尔伸手就要拉过来看看,恩用手挡住,“一天到晚,就会动手动脚,你雄主没教你?”
柯米尔不?管,一把把恩的手扯过来,然后,看到了恩手肘处的伤痕,“是流弹还是……你这像打的吧?”
“嗯,”恩淡声,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道:“家里出了点事?故。”
“你雄主又打你了?”
柯米尔睁圆了眼。
这半年,恩和他雄主,年龄也将近四十多了,但居然还是动手打起架来,听说他雄主还大摇大摆地把从外面带回来的雌性直接带到家里,有一回,柯米尔也在场,他差点没和对方动起手来。还是他身边的副官发觉事?态不?好,及时叫了恩,阻止了进一步扩散。
反正,那次下?来,还是陆承乾去?警署把他雌君提出来的,不?过得知了事?情原委,警告都没警告,反倒先?关心起柯米尔有没有伤,说可以直接让法务部起诉。
想?起来柯米尔和他雄主,恩就摇头?。
柯米尔不?走寻常路就算了,怎么好好一个雄虫,也被柯米尔带坏了?
“我说,他在你的家,都不?顾你儿子?还在,就……”柯米尔没法形容那天的景象,那天还是恩生日,他和副官,几个营长,说好了一起去?给恩办个秘密惊喜,喜没捞着,吓倒是一堆。
“他心都散了,我有什么办法,估计,再有两天,我们离婚手续就办下?来了。”
恩淡然地抛下?一颗惊雷。
“你……”柯米尔从惊怒转为了惊异,“之前不?是怎么都不?离婚吗?”
“想?开了,”恩淡淡地说,“和我结婚十八年,他给了我一个儿子?,期间虽然我也没少帮他家里那边亲戚的忙,但终归这些年,他也给足了我面子?,好聚好散,我不?想?再折腾了。”
从去?年秋季开始,恩找到了他雄主那边的长辈把离婚的事?情压下?来,但雄虫心中有怨,心里已经生了嫌隙,什么事?也就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柯米尔一腔怒气此时化为了乌有,还有淡淡的伤感,但他一时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道:“你……你别伤心。”
“不?至于,”恩笑道,“你和你雄主呢?你们好像一直都挺好的。虽然我知道不?该提,但是,就看在我过来虫的份上,你体谅我一下?,不?要光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回头?也多陪一陪你雄主。不?然。”
恩落寞一笑。
柯米尔看着地面,燥热的阳光把混凝土地面上折射出虚幻的光影,他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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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乾笔尖还在纸上敲着,温热的阳光被空调的冷风所中和,变得温暖可人?。
在休息日里,陆承乾再没有像婚前一样?,把所有的空余时间耗在陆氏,他反而给自己?找了另一份工作。
现在,他正在看着手上的那张文件纸,细细研究。
柯米尔推门进来,陆承乾条件反射般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又用商务合同盖住,他笑道:“什么事?……怎么了?”
陆承乾摸着投入他怀里的柯米尔的后脑。
“好烦,”柯米尔靠着他,说。
“让我想?想?,你军部又出了事?情?还是一军又把新兵给你带?”
陆承乾一连提出四五个可能?,都被柯米尔逐一否决。
“那是什么事??”
“恩离婚了。”
柯米尔闷闷地说。
陆承乾摸柯米尔头?发的手停住,他道:“你们上司?”
“嗯。”柯米尔回答。
“他儿子?才十六,又要离婚,快考试了。”
“如果他在学校遇到困难,我可以帮忙联系转校。”
柯米尔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承乾,不?满。
陆承乾双手举起,道:“我又不?会做别的事?情。”
柯米尔不?情不?愿,又贴回陆承乾怀中。
感觉到温热重回怀抱,陆承乾揽着,道:“你想?怎么样??”
柯米尔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