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告诉斯科皮,你究竟有多爱他,别让他觉得阿斯托里亚的状况是他的错,这就足够了。”罗恩对他微微一笑,“而在这件事上你和我的差距的确很大——我永远也不可能比你更爱斯科皮。”
“的确。”德拉科轻笑一声,然后对罗恩感激地点了点头:“但你也的确是个比我更好的父亲。”
“好不好要看孩子是怎么想的。”罗恩想起罗丝与雨果近期的各种情绪问题,又想起面对阿不思绞尽脑汁也无从下手的哈利,叹了口气,“而且孩子之间也天差地别。能有斯科皮这么个好儿子,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羡慕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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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午餐在阿斯托里亚的床边进行,哪怕她一直昏睡,德拉科和斯科皮却依旧不愿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里,而罗恩感觉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如此。饭后罗恩紧赶慢赶用最咒语收拾好了餐具,回到卧室后给德拉科使了个眼色,示意这里有他照顾阿斯托里亚,让他趁机会去和斯科皮好好谈谈。德拉科虽然神色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看来把罗恩那番话听进去了。
父子二人离开后罗恩在床边进行了一遍从今早开始的步骤:摸了摸阿斯托里亚的脖子感受体温,调整她额头上的冰毛巾,然后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他在第三次重复这套步骤时突然听到阿斯托里亚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看到她终于醒了过来,眼睛花了好几秒钟才对焦到罗恩脸上,表情里带着十足的痛苦。
“怎么了?”罗恩立刻关切地询问,“你是不是很渴?”
阿斯托里亚眨了下眼睛,微微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那么你想坐起来喝点水吗?”
她又眨了眨眼睛,于是罗恩帮她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把她蓬乱的长发捋到耳后,然后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到她的嘴边,同时还用一只手帮她支撑身体。这次杯子换成了开口很大的马克杯,果然比早上那次清醒时好吸了很多,而且阿斯托里亚看起来也真的渴极了,刚把吸管含进嘴里就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别急。”罗恩看到她终于能补充些水分,既欣慰又些许担忧,“慢慢来,有的是——”
他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阿斯托里亚正在吞咽的喉咙在下一秒就发出令他头皮发麻的呼噜声,紧接着没能咽下去水从她的嘴角溢出来,淅沥沥洒在罗恩的裤子上。但罗恩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因为阿斯托里亚的上半身从胸口一直到面颊一齐迸发出细微的震颤,她微微张开的嘴巴里也再次传出撕心裂肺的粗重喘息,听起来像极了连续不停的高速吸气,而罗恩愣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她在试图咳嗽,却因为肌肉无力完全没法把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在他从裤子口袋手忙脚乱抽出魔杖,同时使劲回忆圣芒戈那个治疗师用的什么咒语清除肺部杂物时,阿斯托里亚的脸已经因为呛咳与呼吸不畅而彻底憋红了,生理性泪水和鼻涕也因为刺激而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但最让罗恩心痛的则是那双棕色眼睛里他从未见过的惊恐——她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亡的躯壳里,正在无声地尖声惨叫,却没人能听得到。
“没事的,我马上就治好你。”罗恩强忍住冲入自己鼻腔的酸楚,用魔杖抵在她的喉咙上,然后轻声念出记忆中的那个咒语。一道白光温柔地包裹住阿斯托里亚的脖子,钻进皮肤下面,罗恩似乎听到从她体内传来隐约水流的声音,片刻后阿斯托里亚的耳朵和鼻孔呼哧一声冒出大量蒸汽,而她长叹一口气,虽然还是喘得厉害,但喉咙里终于不再发出那种骇人的声音,上半身的颤抖也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好点了吗?”罗恩边轻声问她,边用魔杖将她之前额头上那块冰毛巾加热回常温,然后帮她轻轻擦掉脸上斑驳的痕迹。阿斯托里亚在毛巾擦拭过后疲惫地眨了眨眼睛,脸颊依然通红,然后她垂下眼帘望向罗恩裤子上那道被自己打湿的痕迹,脸上闪过再清晰不过的羞耻感。罗恩意识到这恐怕是她身体逐渐虚弱以来头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如此失态,而此刻罗恩哪怕有再多安慰的话,都无法弥补她已经彻底不受控制的尊严。
“没事的。”罗恩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你现在想继续躺着休息呢,还是坐起来靠一会?我可以给你放几个特别软和的枕头。或者你有没有感到饿?要是饿的话我可以给你做点东西吃。”
他最后一句话刚说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个错,因为阿斯托里亚好容易才稍微缓和下来的神色又一次紧绷起来,又惊又怕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罗恩就会把各种东西往她的嗓子眼里塞。罗恩在心底打抽了自己一耳光,但强忍愧疚着对她露出微笑,然后将她的上半身慢慢放回床上,又帮她把毯子重新盖好。
“放心,阿斯托里亚,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罗恩用手轻轻拂过她额头上的乱发,然后用冰冻咒将毛巾再次降温,重新放回她的额头上。阿斯托里亚显然为他的举动长松一口气,终于放开紧紧抿起来的嘴角,对罗恩感激地微微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她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哪怕之前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这次却还是很快陷入了睡梦,而罗恩等她彻底睡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