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向来以理服人。”顶着水汽,洗完脸的路望进屋后接话道。
LAN眯眼乐起来,显然是很喜欢这么讲道理的路望。
彩虹摸摸鼻子,决定不再插话,他路哥的理没人敢不服。
路望换了件干净的T恤,脚下踩着冒牌AJ,鞋边用洗衣粉泡的增白发亮,他捋了捋碎发,稍微整理出个人样后出门。
下了楼后,他回望了眼住了大半年的地方,这间不到一百平米的三室一厅的老房子是他们目前唯一能负担的起房租的住处,感谢彩虹的帮助他们才不至于无家可归。
虽然路望跟LAN保证了会把苗然带回来,但是LAN还是决定出去寻觅个替补,要知道他们这破烂小队伍总共就五个人,从来没有替补这一说,LAN的杞人忧天不过也是明白,苗然即使回来也不会久留。
花了两块钱坐公交到苗然家门口后,路望被卡死在苗然家小区门口的保安,但无论路望怎么解释这老头都不肯放路望进去。
路望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放弃和保安纠缠,绕远离开了那老头警惕的视线范围外后,翻墙进了小区。
跳下围墙的路望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就一小老头还想拦住爷?开玩笑,路望心里有些得意。
这副作态正好被经过的红发青年看在眼里。
二人的距离大约五六米,路望抬头就看见那个男生一头张扬的红毛,还有左耳朵一串的金属铁钉,宽阔的牛仔裤上绣着骷髅,很是非主流的打扮,换做平时路望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但在男生精致的容貌下居然硬生生成了加分项目,包括那一头亮眼的染发,居然都毫无违和感,更衬的男生皮肤白皙。
路望有些无言,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但是红毛只是经过他后,低声像是呢喃一样的轻不可闻。
“这年头做小偷的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路望:.....
你他妈才是小偷,死小孩。
路望磨了磨牙,时间紧迫,他没时间跟这红毛计较,凭着记忆里的路线,他终于找到苗然居住的那栋楼,坐电梯的时候正好有几个妇女出来,路望瞄了眼,其中有苗然的妈妈。
但是苗然的妈妈并不记得路望了,路望松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面对苗然的父母。
他敲响门铃的时候,屋内传来男孩的跑步声,当房门打开的瞬间,苗然嘴里的黄瓜掉在了地上。
路望挑眉,“你关个门试试。”
苗然关门的手僵在原地,他和路望同吃同住的这一年里深刻了解到的一件事就是:路望平时是看着很好相处,但这个人其实掌控欲极强,尤其是关系越深的越能感受到,当然了你可以不服从也可以反抗,路望明面上从来不显,但总会在某个时间某个不经意的角度,狠狠的把你收拾服帖。
苗然怂了,“路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再跟你们玩了,我妈会打死我的。”
路望摸出根烟,烟雾熏了苗然一脸。
“你他妈当初进队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求着我,让我在LAN面前说你好话,怎么舔着脸放你进来的?”
苗然脸色不太好看,“路哥,游戏不能当饭吃啊,再跟你们耗下去我真成无业游民了,我已经休学一年了,但是这一年里就没打出什么成绩,你让我怎么再跟我爸妈谈条件。”
路望道,“苗然,没人逼你的,当初主动要进队的是你,要休学的以表决心的也是你。”
路望缓缓道,“现在要反悔的还是你,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你把你父母当什么了?这么任性的吗。”
苗然自暴自弃道,“路哥你随便骂我吧,只要你出气就好,总之我是不会回去了!”
路望扔掉烟头,灰烬拧灭在脚底,他冲苗然笑了下,苗然被他吓得汗毛竖起。
“路哥...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你说过你是要打职业的...”
路望笑了,“你把你哥想成什么样了,我怎么会动手打人呢,哥一向以理服人。”
“今天原本该是LAN过来找你谈的,但是LAN队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就怕他三句说不到一起失手把你给揍一顿,你多聪明啊万一打伤了脑子怎么办,你可是咱们队里唯一的大学生,其实哥也觉得可惜,把你拉来打电竞说到底还是哥的错,怎么当初就心软同意你入队了呢。”
他笑着搂过苗然的脑袋,在怀里使劲摁了摁,嘴下说的话却让苗然惊恐无比。
“下午有一场奖金赛要打,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缺人,这样吧你就当帮哥的忙,打完这场你上你的大学我们走我们的小路,无论输赢,互不干涉,如何?”路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苗然忙不迭的点头,一场比赛换他和这些人斩断关系,简直不要太划得来。
于是路望在旁边抽着烟,听着苗然在电话里和他母亲扯完谎后,一起离开。
转过身的瞬间路望差点撞上站在身后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