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军人到了近前,笑着说:“章小叶,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章小叶认出来人是齐海波,就跺跺脚说:“天冷,跑一跑暖和。”
齐海波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
“章小叶,明儿准时来哦,我妈可等着呢!”
“齐海波,你放心吧,我一定准时到。”
齐海波想问一下聚会为何没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不是废话嘛,章小叶出门办事去了,刚回来。
他冲着章小叶摆摆手,“天冷,快进屋吧!”
“好,明儿见!”
章小叶也摆摆手,转身就走。
齐海波迈开大步往回走。
算着章小叶进门了,方回过头来瞅瞅。
他是特意过来的,就想跟章小叶见一面。他还跟自己说,这是通知一下,并不代表什么。可不代表什么,干嘛巴巴地冻了半个小时?大冷天在外面守着,跟个傻瓜似的。
齐海波不愿意多想。
就好像想明白了,证明自己有问题。心说,任谁也不想做傻事吧?他不过是无聊了一点而已。
*
第二天,章小叶照常去实习。
到了中午,她骑车赶回大院。车子是林济民的,听说要给陈大姐扎针,就把车钥匙给了她,还说有机会来观摩一下。
章小叶进了大院,先回家吃饭。
长河留了包子和稀饭,在炉子上热着。她呼噜呼噜吃完了,就挎上书包去将军院。
陈大姐正等着呢。见了章小叶就说这几天在练气,中药也喝上了。
章小叶把了把脉,让陈大姐躺下。
她下了针,觉得有点乏,就倚着沙发眯了起来。
跑来跑去的很辛苦,可再辛苦也要坚持下去。
齐海波从楼上下来,看到章小叶眯着眼睛,就放慢了脚步。
母亲睡着了,小叶也困了?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齐海波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近距离地打量着。
章小叶穿着红方格棉袄,小脸红扑扑的。估计是被帽子压的,头发毛茸茸的,留海贴在额头上,十分可爱。
阳光投射下来,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齐海波看得两眼发直。
在他的印象里,章小叶很厉害,不是瞪眼就是点穴,这么安静还是头一回。他想搞个恶作剧,就返身回去拿了一杆毛笔,沾了墨汁,想给章小叶画两撇胡子。
可临下手时,有点犹豫。
人家是来给母亲瞧病的,这么做有点过分。可齐海波是个顽皮性子,想瞧瞧章小叶炸毛的样子,就弯着腰提起毛笔准备下手。
就在这时,章小叶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毛笔就明白了,这是想偷袭呢?她眼一瞪,一把夺过毛笔,反手就朝齐海波的脸上画过去。
换做平时,齐海波早就躲开了。
可刚才心虚,又被抓了个正着,一下没反应过来。结果,被章小叶画了两笔,还不敢吱声,怕母亲听见。
齐海波捂着脸,不让章小叶瞧见。
可章小叶早就看见了,开心得不得了。
心说,花脸就是那么好画的?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齐海波跑到卫生间,洗了脸回来。
章小叶故意瞅瞅,打了肥皂,可墨汁的印迹隐约可见。她抿着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
齐海波不放心,又拿着镜子照了照。
果然没洗干净。这墨汁质量太好了,得把皮搓下来一层?
齐海波蹙着眉头,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可时间到了,章小叶忙着起针,哪有时间看这个?
齐海波干笑两声,收起了委屈。
陈大姐也醒了。
看看闹钟,说:“欧呦,一下睡了半个多钟头,真解乏啊!”
章小叶收起了银针,盈盈笑道:“陈阿姨,我先走了,您按时吃药,过两天我再过来……”
“好的。”
陈大姐答应一声,让海波送一下。
齐海波忙不迭地拿起棉大衣和红围脖,递给章小叶。
章小叶穿上,又瞅了瞅齐海波的脸。
这个幌子得挂半天,明儿才能消下去,也好长长记性。
齐海波送人回来,陈大姐也瞅见了。
“海波,你脸上有灰,快擦擦。”
“哦。”
齐海波一个健步蹿上楼梯,躲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对着镜子,拿毛巾沾了肥皂水擦着。
可脸都搓红了,那两道灰印子还是隐约可见。他怕人瞧见了,就找出口罩戴上,装出感冒的样子。
齐海生探头进来。
“二哥,你挂彩了?”
“挂什么彩?二哥感冒了。”
说着,齐海波捂着拳头,咳咳了两声。
齐海生很纳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