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这回听懂了,抬手指了指身后,奶声奶气地说:“我家就在这房子后面。”
张冬阳听完起了身,目光略过前面的一排商品楼,扫了一眼楼后的居民区。
他回过头的时候似是犹豫,凝视着手里的行李箱,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主动拉起张冬阳空着的右手,说:“我们去找爸爸。”
张冬阳眉目低垂,拉紧小女孩的手说:“叔叔还需要去银行办个事,就离这儿不远。这样,你跟叔叔一起去,等我把事办完就带你去找爸爸。”
小女孩一听张冬阳要带自己走,立即吓得松了手,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嗫嚅道:“妈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我才不跟你去。”她说完立刻向大马路跑去。
路口红绿灯变换,直行道的车辆瞬间被人开了闸,张冬阳没有丝毫的犹豫,拉着行李箱向小女孩追去。
灰色的依维柯忽然而至,刚刚停下,立刻冲下来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快速卸掉他手里的行李箱,一左一右拉起张冬阳把他推进车里。
他原本使了大劲攥着拉杆,根本不可能一下就被卸掉,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力气大的出奇,他刚想挣扎,就觉得手腕像是要被人掰断了。
张冬阳猝然起身,扭动着身体向车里看去,刚一扭头,就被人一拳头硬生生地打中的太阳穴,立即觉得耳边“嗡”的一声。
他不要命地再次起身,向车外冲去。
“啪……”他硬生生地又挨了一记耳光,这一下远不如那记拳头来得猛烈,借着余光,他看到了小女孩安然无恙地站在路边,被一个男人拉着,一起望向自己。
“额……”他带着悔恨低声嘶吼了一句,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着,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可声音刚刚从牙根挤出去,他就被挥动的拳头击中眼睛。
意识不受控制地变得松散,等到下一拳落到嘴角的时候,张冬阳终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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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又肿又涨疼得厉害,嘴里的吐沫回带着血腥,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张冬阳就是被自己带着腥味的咳嗽震醒的,他眼皮翻动,意识恢复,立刻觉察到自己被人反绑着双手。不过一瞬,他就再次闭上双眼,决心继续装晕。
“醒了就睁开眼,装什么死呢?”那人话没说完,就踹出一脚,踢在张冬阳的胸腹处。
“额——”张冬阳立刻痛地蜷起身体,紧紧咬着牙,睁开眼睛,望向头顶的男人。
男人留着板寸,体格健硕,口罩落在下巴壳上,眼睛细长微微眯起,满脸胡茬,一身匪气。那人就连蹲下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抬手拍了拍张冬阳的脸,扬起一侧嘴角,眼带蔑视地看着眼前人,说:“今儿个也算是哥哥我免费给你上一课,记住,这世界上有些钱挣不得,有些人惹不得……”
话至尾处,他的声音越来越冷,眼睛越瞪越大。
下一刻,冰凉的触感恍然而至,张冬阳突然觉得右脸一痛,定睛望去,那人右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刀,刀尖处还带着血。
张冬阳惊恐地看着男人,顾不得管脸上的伤,惊恐地向后退去。
男人冷笑一声,说:“就你这样还敢得罪老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哥。”另一个看似文气一点的短发男人走过来,说,“电脑和笔记本的密码已经破解好了,东西也拷好了。”
“嗯。”男人合起来手里的匕首,朝着张冬阳的胸腹间又给了一拳。
“额……”张冬阳蜷得更加紧了,继续向身后缩着。
男人扫了周围一眼,说:“还真是穷得厉害,一点油水都没有。”他站起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再搜搜屋里还有什么?凡是带电的都和电脑一起都砸掉吧。”
“嗯。”
张冬阳努力抬起头来,入目已是一阵狼藉,男人拿起笔记本电脑、台式液晶显示屏、主机,一样一样地砸在水泥地上,他租的房子是阴冷潮湿的负一层,另外两户都是饭店的打工人,这会都不在,大门一合,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过是包了饺子。
“武哥,你看这个。”短发男人忽然拿着一本相册走过来。
武哥斜瞟了一眼,刚刚伸手把相册接过来,脚边半死不活的张冬阳忽然和吃错药一样猛烈地挣扎,用肩膀往他小腿上撞。男人讪笑一声,右腿一抬,张冬阳顿时觉得嘴上一痛,仰起头倒在地上。
武哥扬起眉毛,看了一眼带着星空的相册封皮,说,“什么东西,激动成这样……”
他一翻开,连话都说不完脸色瞬间凝固。
前两页还算正常,是宋璨星从初中、高中、大学的生活照和毕业照,照片虽然不多,可显然经过精心的挑选,又纯又欲,美的人心里直痒痒。
再翻开一页,武哥眼睛瞪得贼大。照片里宋璨星只着寸屡,对着镜头刻意摆拍,勾人的眼神、撩人的动作、曼妙的身姿,看得人脸庞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