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昀在心惊肉跳中给月宜揉了揉手臂和双腿,腰部说什么也不帮忙,只说等着小丫鬟回来让她来做。
“为什么啊……你肉的挺舒服的……”月宜不满地抱怨着。
慕容昀沙哑着嗓音无奈低吼:“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就她那扭来扭去的样子,要是肉腰部位置,肯定把被子扔了,他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那是什么?你给我讲讲。”月宜秉持好学求问的精神。
慕容昀刚想给她科普一下,却发现月宜面上的潮红越来越加深,刚才她就注意到月宜面色泛红,他还以为她也是害羞所致,现在察觉到不太对劲,不由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她娇憨地笑着问:“怎么了啊?”
她笑起来很好看,既有闺中娇养女儿的娇气,也有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柔婉纯真,慕容昀静静注目于女孩子甜美的笑靥,片刻,才缓缓开口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冷?脸上很烫。”
话音刚落,月宜就打了个喷嚏,她揪了揪身上的被子,点点头:“是觉得冷,还觉得累。”
慕容昀手掌来到她额头上,果然,滚烫得厉害:“躺着吧,你受凉发烧了。我再去找找那个小丫鬟,让她来照顾你。”
月宜却拦住他,仰躺在床面,大眼睛眨了眨,柔柔地开口说:“我也许不是受凉,我身体不好经常这样的,我的药丸在那些柜子里,可是昨晚没有找到,你再帮我找找,我吃了药就没事了。”
慕容昀依言,翻箱倒柜一顿操作,总算把月宜需要的丹药找了出来,倒出来一颗,月宜就着水皱着一张小脸咽下,咳了几声,婉声说:“一会儿就没事了。”
慕容昀放下瓷白的小药瓶,手指在膝头不安分地摩挲了几下,终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你为什么身体不好?”他把这种莫名的关心归结于两人昨晚的荒唐,无论月宜是什么派别,自己是否被人暗算下药,她终究是个清白的女孩子,却被自己占了便宜。
月宜侧过身,双手乖巧地枕在脑袋下,想了想,娓娓道来:“我听g娘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收到惊吓,我刚生下来我娘就去世了。后来我还在襁褓中,有一人来琉璃阁捣乱,挟持我让我g娘给她什么心经,我g娘好不容易救下了我,但那人在我身上打了一掌,所以我一直很虚弱……”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隐隐带有哀伤和遗憾:“那个人带着我离开了琉璃阁去了好远的地方,那还是我唯一一次离开这座小岛呢,自那之后我再也没离开过。”
虽说月宜是邪教中人,但慕容昀还是觉得,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动手,实在是为人不齿。
“你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吗?江湖……是什么样子啊?我听大师姐说,江湖上有很多好看的男孩子,真的吗?”
慕容昀听得后面这句话,扬了扬眉梢,有几分得意说:“我就是啊。”
月宜吐了吐舌头,嫌弃地开口:“你还好吧。我喜欢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文质彬彬的男孩子。可惜岛上一个都没见过,都是从话本子里看得。”
慕容昀面色一黑,他确实读书不多,顿时就觉得有点气闷,可他气闷什么呢?她喜欢什么样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你要走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偷偷带出去,让我见识见识江湖啊……”月宜眼巴巴地望着慕容昀开口央求。
慕容昀低语着:“我怎么把你带走?再说,你有那么多师兄师姐,以后有的是机会带你出去玩儿,你着急什么?”
月宜垂下眼,声音轻飘飘得,可是嘴角依旧微微扬起,笑意盈盈:“万神医私底下和我g娘说我是活不过二十岁的,g娘总不相信,可是我信。我怕真到了死了那一天,我还是哪里都没去过,那就太遗憾了。”
慕容昀一怔,不由问她:“那你几岁了?”
“十五。你呢?”
“二十。”
月宜上下打量着慕容昀的器宇轩昂,笑道:“原来这就是二十岁的样子啊,真好。希望我到二十岁的时候也能这样。”
慕容昀盯着她的婉约笑意,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发酸。
月宜后来又絮絮叨叨讲述着她在岛上的事情,她最喜欢她的小花圃,昨晚下了雨,她还没来得及去看望那些花卉呢,慕容昀安慰她等她好了再去看,然后月宜说着说着就又昏睡过去了。慕容昀依靠在床头,摆弄着衣摆,不经意间瞄到手臂上的痕迹。那长长的红线比昨儿看到的又长了一点,他觉得很是古怪,可又理不出头绪。身旁的月宜也是一头雾水,比他还无知,指望不上。
他再次叹了口气,也闭上眼,心底涌上几分疲乏。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月宜犹在梦中,慕容昀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稍退,还出了一层汗,看来这药倒是管用。
他伸个懒腰,闻到饭香气,便推开门一看,廊下又是那个小丫鬟水盈,正欢快地逗弄着麻雀,听得声音蓦然回眸,笑得比昨日还亲切:“慕容公子,您醒了,我来给你和姑娘送早饭。”
慕容昀大怒,抬手狠狠攥住小丫鬟的手臂厉声质问:“你昨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