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讀的學校校風開放,在週末為期三天兩夜的運動會暨園遊會之前還有將近整個禮拜的時間給予學生練習與各項事前準備,而在這段期間餘下的四天上課日每天都會輪流挪出其中兩堂課出來給學生們使用。
賀致理跟著同學們前去操場練習比賽,而葛容雅則待在教室裡與同為美術組的組員們製作壁報。
加油徽章與小旗子等等早已先一步準備好,教室內的布置也都差不多準備妥當,最後就剩下操場邊緣臨時搭起的班級棚子得裝飾。
在運動會期間,大多數的人都會待在操場旁邊的棚子裡準備上場或者替自己班級的人加油,而校方聘請的攝影師也都會在此處活動紀錄影像,因此若能將班級休息區的棚子門面做得出彩,也能讓班級出點風頭甚至獲得布置相關的小獎項。
倒不是學生們重視這些虛名,而是跟隨虛名而來的會是班導師的實質獎勵,就算只有一杯手搖飲,也能讓他們開心得翻天。
布置的材料是不太可能拿到操場那頭現場做的,因此美術組的同學們直接在教室做完布置後裝袋準備讓幾名組員一趟趟輪流拿過去組裝,等到所有的東西都運完了、其餘組員也都能同時把該做的事情收尾,不需要為了團體行動而額外耗費功夫。
葛容雅所在班級的美術組長拍板決定要做個橫幅招牌,力求像是商店街的招牌一般閃亮亮,只是休息區的棚子不能通電,因此也只能利用各式各樣的色彩點綴。
葛容雅與班長被美術組長分派到了運送壁報紙與布置材料的工作。
壁報紙好大一卷,裡頭又有不少事前貼好的裝飾圖樣,使得整體運送而言得更加小心。
幾百公尺的距離不長也不短,原本葛容雅跟班長這位屬於班上「里長伯」人物的男生並沒有特別的交情,這會兒也都聊上了。
「班長你也真可惜,明明是羽球校隊的,結果不能比賽。」
「我也想比,但是這手不爭氣啊!」誰讓他上個禮拜訓練時拉傷,教練直接要他放棄校慶賽事好好休養,這才讓被視為班級王牌的他不得不加入美術組。
「好好休養的確比較重要啦!校慶這活動每年一次,也算是紓壓性質的,哪有真正的比賽重要啊?」這是大多數學生的想法:「如果下次全中運或者更高級別的比賽被你拿下來,我們班才真的厲害了!」
班長看著葛容雅笑嘻嘻的模樣,心裡頭微微有些波動。他知道葛容雅說的在理,但也不免會在意一些好勝心強的同學們有口無心之言,例如說他哪時候受傷不好、偏偏要選在運動會前受傷,又或者開了幾個不得體的玩笑、說區區運動會讓他這位青少年國手看不上眼云云。
雖然知道同學們沒什麼惡意,但難免感到不舒服。
葛容雅不知道班長心裡的想法,只與多數人一般以為班長當真是表裡如一、如表面上所展現的一般是個大器又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的成熟人物,壓根兒沒注意到身為模範生的班長其實也跟他們一樣同樣有著各種各樣的煩惱,並不是高高站在雲端的人物。
她雙手各扛著一卷壁報紙,在走到休息區棚子下方後便將其擺在一旁,又轉頭接過了正抱著箱子的班長手腕上掛著的兩袋飾品。
兩人也早來回搬了幾趟,這回默契早已練了出來,一進一退、一來一回之間銜接得恰到好處,卻是這當事人感覺配合得順暢而心情愉悅,在遠處的人看來便有人覺得兩人之間的動作過分親密了。
「賀致理,你又破紀錄了耶!」同為田徑的組員跑過來指著碼表湊向賀致理,興奮地說道:「又快了半秒,如果再努力一下不是,繼續維持這個水平,前兩名應該跑不掉!看看班上的女生還不為你放聲尖叫!」
「喔,是這樣嗎?」賀致理敷衍了同學幾句,目光則直勾勾地看向葛容雅那個方向。
原本還因為賀致理破了紀錄而有些激動的同學受到了賀致理的影響,不覺也望了過去,而後露出了促狹的表情道:「唉呀!你的小女朋友耶!怎麼跟班長走那麼近?」
他們全班的人都曉得兩人沒交往,但因為曉得兩人之間青梅竹馬的關係而總是喜歡這般調侃,兩人起初還會顧忌著什麼而否認一二,但到最後也就由著他們去。
「剛才是最後一次練習了?」
「啊啊,是啊!不能練習過度,不然運動會那天掉鍊子就慘了!」拿著碼表的同學又擡手看了看手錶,道:「而且現在也快放學了,差不多該收拾回去,再半個小時就到放學時間了。」
「那就走吧!我還沒收拾書包。」賀致理回頭拿了自己的水瓶,對緊跟著自己的同學欲蓋彌彰地說了句:「雖然週末是運動會,但下週二有週考,我還想回家複習。」
身旁緊跟著同學一頓,緊接著哀號道:「你這個年級第一都這樣說了!我不趕緊滾回家念書還有活路嗎?嗷嗷嗷」
賀致理才不管他怎麼想,自己滿腦子都是葛容雅和班長捱得老近的模樣,雖然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