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伐,谭秋龄推开了院门。
大地一片白雪皑皑,寒意逼人。
院门外堆了一个巴掌大的雪人,两个眼睛是冰糖葫芦做的,鼻子是枯枝做的,嘴巴是块黑炭。
雪人堆的歪歪扭扭,丑态尽显。
“是谁把雪人堆到这里了?”吴茵从谭秋龄的身后走出,四处张望有无可疑的人,对那小雪人评价道,“怪难看的。”
谭秋龄知道是谁堆的雪人。
这诺大的庄府,除了哑巴刘,没有人会这么无聊,跑这里来堆雪人。
那双用来补墙修墙的手,第一次用在堆雪人上,稍显笨拙青涩了。
“这雪人堆在这里,有些煞风景了……”吴茵说着,一脚想把雪人踩坏。
“等等。”谭秋龄制止道,“就让它留在这里好了。”
吴茵收了脚,疑惑地看着谭秋龄。
“你喜欢这丑雪人?”
“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留着?”
“为了让堆雪人的人以为我喜欢。”
吴茵更疑惑了。
谭秋龄望天感叹:“二少奶奶,我要去夫人的院子里了,让夫人给我开奶,夫人真能干啊,硬是能从我的奶子里,吸出东西。”
吸出的是奶,还是吸出的是血,谭秋龄没有告诉吴茵,吴茵也不知道。
谭秋龄现在不让吴茵碰了。
庄十越和庄无意已死,对吴茵的利用,已经结束。
庄夫人的屋子里很暖和,谭秋龄脱光了衣服和裙子,温柔轻拍着躺在怀里吸着血的庄夫人,好像这怀里躺着的不是仇敌,而是一个几十岁还没长大的巨婴。
那双眼睛还是在屏风后,偷窥着她。
谭秋龄故意张开了腿让哑巴刘看,抛去廉耻,揉着另一个胸,双眼放荡,勾引地看着他。
喂完了庄夫人,谭秋龄从院子里走出来,哑巴刘还是提着灯笼走在谭秋龄的后面,一路护送着她。
回了院子,谭秋龄故意没关院门,等着哑巴刘上钩,等待哑巴刘跟着自己进来。
谭秋龄拿着剪刀坐在小屋中,等了半宿,都没能等来哑巴刘跟着自己进屋。
枕着剪刀不安地睡去,次日醒来,谭秋龄发现昨夜故意未关的院门已被关上了。
院门外,多了两个雪人和一瓶愈合伤口的药。
两个雪人相互依靠,稍小的雪人依偎在稍大的雪人怀里,稍大的雪人抱着稍小的雪人,相亲又相爱。
堆的雪人还是丑丑的。
第三日,谭秋龄不与哑巴刘说一句话,照常变着法,背对庄夫人,勾引着哑巴刘。
哑巴刘躲在那面屏风后,窥视着谭秋龄的风骚。
从庄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谭秋龄回庄十越住的院子,还是没有关院门。
哑巴刘在等谭秋龄进去后,把院门拉来关上了。
翌日,谭秋龄照常能在院门外见到堆起的雪人,以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有时候是插在雪地里的簪子,有时候是插在雪地里小孩子爱玩的风车。
哑巴刘送的东西,除了会融化的雪人搬不进屋,其他的零碎玩意儿,谭秋龄都一一收下。
就这样过了七日。
还是哑巴刘跟在后面送着她,一直送到了院门口,她回头,对哑巴刘说道:“你送了那么多东西,没一件是我真正想要的,庄夫人屋里有个大红箱子,藏在床底的,里面放着刘子安给庄夫人画的画像,你全拿了来,送给我。”
这些不是她想要的东西,但是他真心想送的东西。
哑巴刘呆看着谭秋龄,不点头,不摇头。
“你明日送了来,明夜我就和你好。”
看哑巴刘还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谭秋龄心一横,说道:“要不,你今夜进来和我欢好也行,你不要看我大着肚子,我大着肚子,也能让你爽,你……”
没说完,这次不等她先进去,哑巴刘转头就跑开了。
谭秋龄垫着脚,看哑巴刘远去的背影,想道,或许,他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可能?谭秋龄自嘲地笑笑,都是男人,他怎么会和他们不一样。
第二日的院门外,雪人没有了,哑巴刘平常送的东西也没有了。
地上干干净净的一片,谭秋龄有些不大习惯。
吴茵也不大习惯,说道:“那臭哑巴,今日为何没堆雪人,没送东西了?”
谭秋龄惊讶地回头去看倚在身后的吴茵,说道:“二少奶奶都知道了吗?”
怎能不知道?这院门外天天都要出现雪人,从一个,到两个,变成一堆堆的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雪人是成精了,雪人都会生雪宝宝了,上演雪人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吴茵夜里披着厚厚的斗篷,趴在墙头专门去看,就看见哑巴刘大半夜的不睡,在院外堆着雪人,脸和手都冻红了。
吴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