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这两天一直在倒腾竹子,也确实让他倒腾出了一些东西来。
原先的人们平时用来装东西的筐子,是用一种毒草的茎编织而成的。
编织的过程很是令人痛苦,不仅将毒草从地里拔出的时候要经历钻心的刺痒,编织的过程中也要忍受同样的刺痒。
甚至更甚。
陆中是编筐的好手,技术甚是熟练。
所以一年里有半年多,手上都是红肿开裂的大口子。
陆家的各种器具基本都是陆中编织的,用来装稻谷的大筐,还有用来装红薯土豆的小筐,一个个坚固耐用很是漂亮。
就是费手。
护卫队留下的竹子就躺在山脚下,很多竹叶和竹枝不仅挡住了唯一的上山路,也有些影响陆家的农田。
所以陆中将那些干枯的竹子弄了几根回家,试试看有什么用处。
竹子的韧性极好,陆中先是将竹子从中劈开再一点点破开成竹篾。
按照编筐的手法将竹篾一点点组装起来。
最长的那根竹子被制成了扁担,就是陆绮筵眼前这个。
扁担两头挂着两个漂亮的竹筐,里面是满满的沾满草木灰的土豆。
看起来轻便了很多。
陆绮筵刚想过去将扁担挑起来,就被陆中接过道:“我来!”
说着,就将扁担驾到自己肩膀上,很是轻便地将两大筐土豆挑了起来。
一路上走过的地方,陆家的筐子引起了大家的围观。
刘老二和长兴被王贵二人揍了一顿之后,除了疼痛之外还要忍受饥饿。
很是说明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两人平时在村里就是个泼皮无赖的形象,现在一脸红肿地走在路上自然也没什么人关心。
甚至还有人在二人身后指指点点,捂嘴狂笑。
刘老二深知自己的大好前程都是被陆家那堆阴晴不定的竹子耽搁了,心里窝火。
任什么植物,也不能说离了土就会死。
肯定是陆家那个小妖精又施了什么妖法。
就像那天土豆一样。
长兴也是个没脑子的,跟着刘老二偶尔还能混个饱饭,就一切都听他的。
此时更是跟在对方身后点头如捣蒜:“肯定是,肯定是他家有妖气。我看这一家人都不正常。”
可不是,刘老二想。
谁家的姑娘跟陆家一样还有名字。村子里的姑娘都是没有名字养活到大,要嫁人了再由婆家娶个喜庆的名字嫁过去就算了。
陆家的两个女儿却都有名字。
“还取得那么拗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文化一样!臭显摆!”
“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两人又疼又饿,无能狂怒。想借点粮食走了半天串了大半个村子都没借到,正想换个人继续激情辱骂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刘老二这样的人,就是有一些奇怪的嗅觉。
比如:人多的地方,肯定有好东西。
果不其然,人群中围着的是……
陆家父女。
刘老二瞳孔地震,深觉晦气,拉着长兴就要离开。
两人都远离人群十几步了,长兴扯着刘老二的袖口嗫嚅道:“我刚才看到的是竹子吧。”
刘老二皱眉:“是竹子又怎么样?”
“这竹子不是说给了护卫队吗?那陆家还有权利处理这些竹子吗?”
长兴说话似慢慢悠悠,说出来的东西,却令刘老二深思。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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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绮筵屋后的中药材长得甚好,由于防护法器的利用,毒草一丝都没散逸到陆绮筵整好的土地上来。
看着绿油油的各色草药,陆绮筵已经想好了以后它们的各自归属。
小白很喜欢在草药地里乱窜,陆绮筵也不拦着它。
直到这天中午。
陆绮筵地里的土豆已经种完了,一家人齐上阵,不到一天就完成了。
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陆绮筵从格子里拿出不少大补的药材。
按照以形补形的基本原则来说,能治长生病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动物尸体局部。
原本阿法卡还在一边乖乖坐着,试图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看到陆绮筵从格子里凭空拿出一系列动物干尸之后,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或许是狗勾的目光过于疑惑,陆绮筵专心致志的制药过程都被打断了。
“小白,你是不是有些害怕?”
“不用害怕,我这些就够了,不会用到你的。”
说着又将狗从地上捡起来,掂量了一下:“还是有些瘦,给你人参又不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