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劝,只好让刘福跟在他屁股后头,好生照看着他。
眼看离燕抚旌回来的日子越近,肖未然每日越是喜悦,外加退赋税的话他又办的不错,还被恒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夸了一通,肖未然越是美滋滋,想着等燕抚旌回来跟他吹吹牛皮。
一日,肖未然又是甩下刘福独自一口气跑出七十里地去,直跑得出了一身汗。肖未然也跑得有些累,便放了小青驹在一旁吃草,自己则在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枕着胳膊仰躺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看着远方夕阳将落,目之所及均笼着一层金灿灿的残照,肖未然只觉无限惬意。
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肖未然忽地没那么迫切地想见到燕抚旌了,因为他发觉,等待燕抚旌到来的时光也是如此幸福。
正舒服得闭着眼瞎哼哼,不知怎的,肖未然突然生了一种预感,他感觉燕抚旌马上就出现在他面前。这样想着,肖未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了起来,当即牵过小青驹,轻快地跨上马,一扬鞭,又向远处疾驰而去。
可怜刘福刚气喘吁吁地追到此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看人眨眼间又窜没了影儿,急得在后面大喊:“小少爷!小少爷!别跑了!您快回来吧!小侯爷今日……怕是回不来了。您别再跑远了……”
王离正率队在前面开路,远远看着一人疾驰而来,定睛细看了一会儿,认出那是肖未然来,忙勒马掉头,赶回燕抚旌的马车旁,“大将军,肖公子来接您了。”
燕抚旌正在车内扶着头看书,闻言忙放下书卷下车,果然见远处有一翩翩少年郎骑着马朝这边赶来。那人还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
一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燕抚旌顿觉呼吸急促起来,也忙跨上马,扬鞭向那人赶去。
眼看那人终于赶到了自己身边,肖未然一把勒住马,微喘着气仰头看向他。
两年不见,再见到这人,肖未然不知怎得忽然生出了一丝羞涩,低低道一句“你回来了”,一时再也说不出旁的话,只好咬住唇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
燕抚旌也细细看着他,这一细打量才发现这人与自己日夜在脑海里思念的人有了些许变化。肖未然的模样似乎长开了些,脸上少了丝圆润和稚嫩,多了些棱角和成熟,倒越发显得英气逼人起来。也不知肖未然是否是刚才跑得太急的缘故,只见他脸上着了一层汗渍,几缕发丝湿哒哒地粘在脸颊上,双眸正水亮水亮地望向自己。
燕抚旌被他这副模样瞧得心中一颤,喉结一滚,当即翻身下马,走至他的马前,小心翼翼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了下来。
待下了马,肖未然也舍不得松开此人,像是生怕他再不声不响地跑了般,肖未然紧紧搂着他脖子,积攒了两年的怨愤这才宣泄出口,“燕抚旌……你混蛋……”
“嗯。”
“燕抚旌,以后别再舍下我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纵使当初再怨恨他,两年的思念也早以将那份怨恨消弭了,现如今再见了他,只想对着他笑,也只想看着他笑……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出口,只能哀求他……哀求他往后怜悯怜悯自己,好叫自己能日夜随着他……
“好……”燕抚旌迟疑了片刻,终是低低地应了。
肖未然心中的满足与喜悦一时难以发泄,只能紧紧搂着此人,与他耳鬓相贴。许是旅途劳顿的缘故,燕抚旌长了短短的一茬胡须,扎得肖未然脸颊生疼。可肖未然仍是忍不住在他脸上蹭了又蹭,浑然像是个搂着心爱玩意儿乱蹭的三岁孩童。
肖未然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怎的,明明这人不在的时候,自己为人处世也颇成熟稳重,可一见了他,似乎眨眼间又变成两年前的那个只会撒娇耍赖的半大小子了。
眼看刘福气喘吁吁地赶了来,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不过十指倒是一直紧扣着。
刘福见到燕抚旌也是高兴,喜道:“小侯爷你可算回来了。咱家小少爷自打知道您要回来的那日起,日日跑出几十里地来等您,老侯爷劝他他又不听……可把小人折腾得够呛……他一天比一天跑得远,得亏您今日回来了,不然他改日说不定就一口气跑到北凉了。”
肖未然来不及捂他的嘴,听着他的话直把脸羞得通红。
燕抚旌虽未说什么,不过抓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对了,小侯爷,您还不知道罢?咱家小少爷考了个文状元,入朝当官了,现在可厉害了,人人见了他都得喊一句‘肖大人’呢……”
待听到刘福讲自己入朝的事,肖未然吓得没敢吭声,只是小心地打量着燕抚旌的脸色。果不其然见燕抚旌的脸色突然之间凝重了许多,肖未然吓得挠了挠脑袋。
第五十九章
“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燕抚旌看向他,微微蹙了眉。
“那你不是也什么都不告诉我?”肖未然没了别的法子,只好赶紧倒打一耙,“我给你写过多少信?你又往家里寄过几封?我是日日夜夜想着你,只是谁知道你的心跑哪里去了,里面还有没有我……”
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