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脸愕然,显然始料未及,还来不及细问,就见李顽扔了酒杯,醉醺醺迎上去。
他面带酒晕,却眼带笑意,曹懿一出现,李顽心里眼里就容不下别人。
还来不及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却见旁边杀出一人,步履生风,满身香气,朝着李顽一蹦,手挂住李顽脖子,双腿圈住他的窄腰,险些将李顽勒死,热情道:“李二,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久不来看人家,真真是想煞我了!”
齐苑气喘吁吁追在身后,还是来晚一步没将伏舟当场拿下,一觑曹懿神色,吓得不敢吭声,只得让李顽自求多福。
伏舟借着亲密姿势,以唯独他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在李顽耳边小声道:“咱们当初谈好的可只有一个人的封口费,现在又来一人,得加钱!”
只可惜李顽被他这生猛的一扑吓没半条命,脑中嗡嗡作响,压根听不进伏舟的话,双腿一软,差点抱着他给曹懿跪下,偏偏还被数十双眼睛盯着,丝毫解释不得,仓促间只得硬着头皮将伏舟从身上撕下,语无伦次地你你我我了半天。
曹懿只笑不说话,上下打量搂抱在一起的二人,自顾自地落座,朝众人不见外道:“都吃着呢?”
继而自报家门:“在下姓曹,单名一个懿字,是李顽的…”
他但笑不语,只等李顽补充。
李顽夹紧尾巴在他身旁坐下,连带着伏舟这个没眼色又敬业的拖油瓶,这时不敢再惹曹懿,老老实实道:“……我表哥。”
齐苑:“……”
曹懿只盯着他看,看完又笑,笑完再盯着他看。
李顽头皮发麻,心想,他说错了吗?不是曹懿自己交代当着外人的面,不许喊他娘子!
伏舟哎呀一声:“原来是你表哥,他刚才在楼下还开玩笑说是你祖宗!”
李顽都快哭了,心想他就是我祖宗!对伏舟怒目而视,挤眉弄眼,意思是闭嘴吧你!
伏舟不在意,只噘着嘴撒娇,把李顽当财神爷伺候,又悄悄一挠他手心,意思是不用加钱了!复又更加热情,干劲十足,给李顽斟酒,夹菜,纤纤玉指捻着块肉,喂到李顽嘴边。
李顽牙关紧咬,愣是不接招,看得一众损友不住调侃:“李二,怎得表哥一来你就这样腼腆,平日里不是见着伏舟就猴急,搂着人进包厢里单独亲热,还不许我们打扰,今日我们特意瞒着你,把伏舟给你喊来,好叫你一解相思之苦,待吃完后再续场子,你二人多日不见,小别胜新婚,有的是地方给你们亲热。”
曹懿笑着,同众人一起调侃:“是啊,多日不见,小别胜新婚,一解相思之苦。”
齐苑一听曹懿这语气,更怕了。顾不得兄弟义气,默默挡住脸,降低存在感,生怕殃及鱼池,曹懿回到流州后跟他娘子告状。
伏舟笑得花枝乱颤,故作娇羞地往李顽胸口一扑,旋即低声咬牙切齿道:“今晚不成,我得回去照顾我妹,你得给老子加钱!”
李顽欲哭无泪,刚才想给曹懿跪下,现在想给伏舟跪下,再一瞧曹懿笑意满面,无半点怒意,可他看着就是害怕,只想一头撞死了事。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第27章
曹懿原就长这些人几岁,外加这些年苦心经商,打交道之人各型各色,自是三言两句就把这些公子哥们哄的高兴,愿意带着他玩,不消片刻便打成一片,对着曹懿主动讲起李顽在京中的丑事。
伙计们端盘端碗,鱼贯而入,很快便把一桌菜上齐,菜齐席开,这话头又落到了各家生意与朝中形势上。曹懿并不喧宾夺主,只安静听着,倒是李顽时不时语出惊人,自有一番独到见解,那群公子哥们也愿意听他说话,甚至谈起某事时,还会主动询问李顽的意见。
曹懿只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这样的李顽有些说不出的陌生,继而意识到那个曾经与他紧紧绑在一处,不受宠的李家老二,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
伏舟倒是吃得自在,毫不见外,拽着李顽袖子问这桂花鸭能不能打包一份,想拿回家给他妹尝尝。
李顽咬牙切齿,俯身在伏舟耳边道:“我给你打包十份,可求求你别再害我了。”
伏舟不解,心道拿了钱就要干活,莫不是嫌我不够卖力丢人了不成?想起二人以往约定,当即妩媚地翻给李顽一个白眼,悄声道:“知道了,等下定不叫你丢人,瞧好吧你!”
这一来一往,在曹懿眼中就成了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只是曹懿有所不知,之前李顽初来乍到,常和这群少爷混在一处逛青楼喝花酒,别人搂着公子舞姬翻云覆雨,只余他和齐苑坐在大堂,大眼瞪小眼地嗑瓜子。
齐苑倒是无所谓,李顽却是要和他们混熟,不能当个“纨绔”中的异类,数次之后便觉出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偶然一次结识伏舟,二人一拍即合,李顽付钱,伏舟假意迎合,却是房门一关,一个卖力淫叫,一个在青楼里,含情脉脉地给自家娘子写家书。
酒足饭饱后,话题又往心照不宣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