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去打扰,就靠在墙根处,当随便一听。
直到有人猛地回头发现后面多了一人,小姑娘叫了一声:“gene老师,你怎么在这!”
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回了头。
南栀在挤挤攘攘的肩缝里看到模糊一抹虚影,是白衬衫上打的一条黑缎领带。她把视线一抬,很轻易就与他的撞上了。到底要比旁人都高一头,站在人群后边谁都挡不住他。
众人刷的一哄而散。
毕竟刚才还有那么多人,人走了热度还在。南栀仿佛还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颇有几分不自在。她在化妆镜里看到了自己微乱的鬓发,往后拢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季寻答。
哪儿有人这么粘人,一结束就往后台钻。
南栀忍不住朝他弯起眼尾:“那……我今天跳得好吗?”
“好。”季寻阔步走进来,腿往后一勾,把门带成了虚掩状。过来的那几步路,单手还抄在兜里,隐隐能看到指节修长的轮廓。
确认门掩上了,外边听不见,南栀大胆了一些:“你今天也超帅的。”
季寻反倒是有些不依不饶,低头,弯腰:“多帅?”
“就很帅啊,比平时还要帅那么点。”
女人眸如秋水,又穿了身平时不常见的衣服,真就跟九天仙女下凡似的。
季寻被她看得头疼脑胀,太阳穴像钻了个电钻。
他索性扯过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胡乱从裤兜里摸出个东西,往她面前一摊:“喏,给你的。”
哦,一枚丝绒小方盒。
南栀眼底颤了颤,瞬间与他今日如此正式的装扮彻底对上了。
她有些猝不及防:“那个……我们,是不是有点快?”
“是挺快。”季寻促狭地哼笑一声,“要不趁今天好日子,把该办的都办了得了。”
他说着堂而皇之开始解衬衫第一颗纽扣。
南栀忙不迭按住他的手,满目惊恐:“你这作劲儿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他道,“我发现每次这个时候,姐姐都会活泼一点。”
季寻摸出规律来了。只要他一作,她就会变着法子哄。
眼下就是。
他再次抬了下手心:“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要!”
这次南栀答得很快,飞快从他手心里夺过丝绒盒。
一打开,里边是枚圆形吊坠。说是吊坠,是因为圆环上还串了条银链子,比起戒指更像条钻石项链。
南栀刚伸手拨了拨那枚吊坠,就听他问:“戴不戴?”
“为什么送我这个啊?”她反问。
他眯了下眼:“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烙印,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有男人。”
那还真是符合他的醋精风格。
南栀笑眯眯地拎起钻石“吊坠”在自己锁骨前比了比,好整以暇地问他,“那你呢?我觉得我们俩……更受欢迎的明明是你吧?”
南栀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就连刚才舞团的小姑娘们往外走,还忍不住低声感叹,“太帅了!今天栀子姐的男朋友帅哭我了!恨呐。”
还说要给她烙个记号,那他自己呢。
南栀这么一问,被质问的那位却不紧不慢。
他先是动了动,手指落在衬衣袖扣上,慢慢剥开一颗,左边解开再去解右边,而后又接二连三解了领口两颗。白玉似的皮肤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当着她的面,少年很不要脸地扯了扯领口,仰头。
喉结轻轻滚了一下,他道:“你想留在哪里都可以。”
他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没有半点羸弱,反而欲得要死。
南栀被自己呛了下,扶着桌沿咳嗽不止。
她一边咳,一边还想,每次两人接吻,他一有往别处游走的趋势就会被她一下子抱回来。她不允许季寻在她身上留下小狗似的痕迹,每次总是缠缠绵绵地跟他说:你这个习惯太不好了……我要跳舞的,不能留痕迹。
现在是在后台,他反过来敞开了领口要她给自己烙印。
南栀的脸皮哪儿能敌得过他,咳得心啊肺啊都要到嗓子眼了。干咳间隙,她才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季寻……你……脸皮……咳咳咳忒厚。”
但是这事儿只要换个场地就能完全反转过来。
当晚庆功宴后,南栀喝了点香槟。她回房的时候,季寻也跟着。
南栀极少饮酒,原先是怕她喝了酒不舒服才跟着的。
结果房门一关,季寻就啪一下被按到了门板上。她手劲儿倒是不小,边把他按着边踮脚,借着酒意去舔他唇缝。勾了半天有些迷迷糊糊地说:“哎,你扣子解了没啊。”
季寻太阳穴直跳,一时不知她说上面的扣子还是下面的。
他干涩地答:“没。”
“解啊。”南栀嘴唇动了动,不满道,“不是说要给你留印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