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混惯了,打架不要命,招招下死手,可余烬只防守,并不进攻,这里所有人都无比了解他的身手,看出他在收着力,只觉受到轻视,将他团团围住,脱身不得。
整个车行乱成一团,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大森干红了眼,冲他嘶吼:“你他妈还手啊!”
余烬闪身躲避袭击,“我拿你当兄弟。”
大森狠狠抖着手,“狗屁兄弟!你他妈骗了我这么多年!”
他扬起铁棍朝余烬脑袋砸下去,余烬紧紧抿着唇,没有躲闪,一动不动盯着他眼睛。
余烬觉得自己疯了,但他仍然愿意相信大森,赌这一把。
铁棍在余烬头顶一厘米处骤然停下,大森双眼通红,一双手克制不住的颤抖。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大森和余烬身上。
大森死死盯着余烬,嗓音里透着失望:“姓余的。”
街口警车声不断,很快有警车停在车行门口。
众人瞬间慌了神,“森哥!”
大森在民警冲入大厅时说了句:“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掏心掏肺,真把你当成了兄弟。”
屋子里叫嚷声不断,民警很快将所有人控制住,拍照取证现场,没收斗殴工具。
蒋烟从他们身后跑进来,一下扑进余烬怀里。
她吓坏了,声音都在发抖,“余烬,你没事吧。”
众人被押上警车,余烬目光与大森碰上,大森什么都没说,扭头上了车。
蒋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觉得余烬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她捧住他的脸,轻唤他:“余烬,你还好吗?有受伤吗?”
余烬目光从外面收回,落在蒋烟脸上。
她一双眼那样清澈,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低下头,脑袋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的心瞬间落入柔软的温床,那股浓烈的酸楚顷刻被冲散大半。
余烬偏头贴了帖她耳侧,“听懂我的话了。”
她趴在他怀里,“嗯。”
“这么聪明。”
蒋烟指尖轻触他喉结,“我哪有妹妹啊。”
她似乎摸到什么,从他怀里出来一点,看向他喉结下面那一点红痕,痕迹边沿有淡淡的血迹,是刚刚铁棍抵得太用力,锋利的边沿刮破的。
蒋烟特别心疼,“疼不疼?”
余烬捉住她的手,“没事,还没你弄出来的疼。”
蒋烟气的推他一下,“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余烬要跟去派出所做笔录,蒋烟要一起去,他没让,“你在这等我,这里的东西不用收拾,待会雷子回来会看着处理。”
蒋烟不太放心,“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手掌扣住她后脑,捏捏她脖子,“听话,我很快回来。”
他这样说了,蒋烟不好再坚持,只能看着他跟那些人一起上车,很快消失在路口。
最终余烬没有追究这件事,但大森他们寻衅滋事,还带了棍棒动了手,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没有否认,最后被关了七天。
放出来那天,余烬没有去,他们也没再找余烬。
后来余烬听说,城西的洗车场关门歇业了,店铺外面贴了出兑的告示。
他很清楚,大森以后不会再来了,他们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余烬的二十五岁,过得很不平凡。
而现在,他的生活与那年的牵扯越来越少。
他大概真的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四月中旬,余笙的外婆去世了。
她很伤心,连带身体也受到影响,余笙的妈妈在悲痛中办完丧事,很快办手续带她回瑞士,这些年她一直在那边治疗,她的病情也只有那边最了解。
余烬和蒋烟把两人送到机场,两个女孩很不舍,蒋烟说:“我要送你那条项链还没到,等到了,我给你寄过去。”她有些遗憾,“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一起吃个饭呢。”
余笙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也没有很红润,但她依旧在笑,“项链不是很重要,吃饭也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之前问你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蒋烟没想起来,“什么事。”
余笙凑到她耳边,“你什么时候做我嫂子?”
蒋烟的脸瞬间红了,余笙小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愁,他那个性子,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大概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但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你考虑一下啊。”
时间已经差不多,余笙的母亲温声提醒,“走吧,来不及了。”
蒋烟赶紧把余笙交给她,“阿姨,一路顺风,到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蒋烟目送余笙母女二人离开,余烬忽然从后头抱住她,把她两只手臂也禁锢在怀里,“你们俩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