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渔很快收起思绪,随意起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肉,怎么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挑食了。”
陈宁沅盛汤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 说:“人总会变的。”他也不例外。
封渔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也不应声,只帮着他一起摆菜。
说是摆菜,其实也没多少菜,陈宁沅不是追求排场和奢侈的人, 封渔更不用说了,老干妈都能拌一大碗白米饭吃。
公司的日子听没趣的,像封渔以前在小说中看的那些总裁推这个推那个,只为和女主约会什么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一个公司不只是一个人持有股份,自然也不是总裁的一言堂,需要处理的文件大多都是大项目,忙起来时能闲下来小憩会儿就不错了。
封渔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陈宁沅在忙工作,她就闲逛会儿打完招呼回家去了,陈小柴还在家呢,正好带它出去溜溜。
陈宁沅正忙着,就让杨助理送她回家了,还说晚上回去给她带吃的。
封渔一回到家,陈小柴就迫不及待地扑过来,围着她奶声奶气地叫唤着,它越是可爱,她就越难以置信,竟然会有人选择丢掉它,还做出虐待的事。
封渔给它系好牵引器防止走丢,又带了点狗狗零食,慢慢地牵着走,“带你遛弯去!”
陈小柴虽然断了条腿,但在宠物医院的细心照料下,只要不快速奔跑,和平常狗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有点坡。
狗的天性就是好动,封渔自然也不会拘着它,只要速度不快,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下午这个时间点,小区出来遛弯的人还挺多,除了买菜或者跑步的,遛狗的也不少,封渔还看到牵着个宠物鸭子遛弯儿的。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小区门口,封渔远远就听见有女人在小区门口哭,那哭声能转好几个弯儿,听起来又悲又惨,保安却稳如泰山的站在门口,表情丝毫不见意外和吃惊,反而有些厌烦,仿佛已经早就习惯了。
封渔也不喜欢看人热闹,正准备绕道走,忽然从哭声中听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她瞬间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往大门走去,陈小柴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
大门口站着位中年女人,女人身上带着不少首饰,脸上恍惚能看见年轻时也长得还行。但那也是年轻时了,现在的中年女人,一眼看过去,双目浑浊,满脸不善。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陈宁沅这个黑了心的东西,呜呜呜……”女人就站在门边上喊,却是一滴眼泪都不曾掉。
封渔问旁边的保安:“她这是闹什么?”
保安也认得她,他们当高档小区保安的记忆力本就好,更别说那些长相出众的户主,便解释道:“这位是陈先生的继母,每周都要来闹上一闹,撵不走,一碰她就说我们打人,没办法。”
“呦嘿!”中年女人听到保安说话,当即就不乐意了,对着保安翻白眼,“我说你们看门的嘴都这么碎吗?”
保安表情都没变一下,回应道:“过奖,哪有您聒噪啊。”
封渔倒是挺惊奇的,原剧情中没多提陈宁沅的家庭情况,只从他的性格推断,家里怕是有些问题,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问题。
中年女人不假哭了,只伸长脖子看她:“小姑娘,看你这长相,该不会是陈宁沅那个忘恩负义的养的小情人吧?”
这人说话句句都没往好地方去,封渔也不喜欢和这种人起口舌之争,牵着陈小柴转身就要走。
中年女人却不依不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以前我和他亲爹把他养大,结果现在发迹了不认老子,不问不养,这种人你还跟着她,也就是看中他钱多了。”
没一句阳间人能听的话。
封渔又不是软柿子,当场就怼了回去:“是啊,我就是看中他钱多,怎么了?老阿姨,有本事您也去找个有钱的啊!”
女人最见不得就是别人说自己老,这下可得了,中年女人气得跳脚,指着她说什么整容,情人。
封渔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自我陶醉,“你还整不出这么好看的脸呢,唉,好贵的呢。”
中年女人瞬间当机了,她们家不穷,但也只能算作是小康水平。
中年女人继续嘲讽道:“我看你这种人,和陈宁沅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呢,就陈宁沅那种人,也就傻||逼才会相信他是个好人了。”
“他什么样子,那也比大妈你好看,我看你这面相……”封渔往前走两步,边摇头边说:“皮肤这么黑,跟炭块似的,双眼皮耸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八十岁老妪呢,再看五官……唉,惨不忍睹啊。”
惨不忍睹这个词用来形容长相,那比直说长得丑还过分。封渔说完就扬长而去,假装听不见对方又跳脚又骂。
这事陈宁沅晚上回来就知道了,相比于保安复述经过时的快意,他心下发沉,整个人都有些紧张,看着心不在焉的。
封渔端着果盘出来,见他站着发愣便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