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潇酒量不好,除了上次借酒消愁基本滴酒不沾,同样的也不许齐棠碰酒。齐棠只在胡陵那儿蹭过一杯青梅酒,觉得味道还行,虽然刚入喉是有些呛口,但是余味醇香,还泛着些甜。
我是要给他们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的,不是我自己要喝的。
齐棠这么和自己说着,干脆利落地拿起了一瓶酒。他从小荷包里掏钱的时候,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铜板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齐棠当即就怒上心头,看也没看回身就嚷开了:“路这么宽还撞人,没长眼吗?”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柳扶风。
柳扶风神色有些憔悴,不复平日里风采照人的仙人之姿。见到齐棠先是一愣,继而急切地问:“齐棠,你见到胡陵没有?他是不是来找你了?他在哪儿?”
齐棠被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震得脑袋发懵,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几天前来找过我,怎么?他没回去?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柳扶风尴尬地站着,张了张嘴,话却没说出口。齐棠见他这样,知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便带着东西和他一起回了后山。
回到洞府,齐棠熟门熟路地把碗碟杯盏拿出来,酒菜都准备好了,坐在桌边等柳扶风讲讲他俩之间的事儿。柳扶风看着有吃有喝的齐棠,苦笑道:“齐棠,我觉得你这样有些不妥。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听笑话的?”
“当然是来给你们调解的。”齐棠夹了片卤猪肝,沾了沾酱油,一口吞了进去,“这猪肝真不错,你也尝尝。你慢慢说,我不着急。”
柳扶风无可奈何,只有齐棠可能会知道胡陵的下落,只能磕磕巴巴地把不堪回首的那一日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你把胡陵……天呐!我还以为是他……没想到啊柳扶风,你可真是深藏不露……”齐棠听完吓得筷子都掉了,柳扶风说的字字句句都像晴天霹雳一样,惊得他久久不能回神。
谁能想到骄傲如胡陵,竟然愿意屈身雌伏于爱人身下。他到底是怀着怎样深沉的心思,才将对柳扶风的爱意藏得滴水不漏……
平时明明一副玩世不恭流连花丛的样子,竟然……还是童子身,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把自己交付给深爱的柳扶风。
齐棠心中突然对胡陵升起一阵同情和敬佩,赞许他为爱执着的勇气。但是眼前的柳扶风,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齐棠试探地问:“那你对胡陵……你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柳扶风扶额,轻叹了口气:“自然是将他当作后辈子侄对待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干舅舅,怎么能生出其他的情愫?那日我中了药喝了酒,将他错认成了别人……”
话音未落,紧闭的门突然被踹开。两人闻声望去,却见胡陵双眼血红地站在门口。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柳扶风,我恨你一辈子。”
小胡同学好久不见!
柳扶风的大型狗血追妻火葬场!
第84章
失踪几日的胡陵本来正欲和柳扶风冷静地将那事儿摊到明面上好好说一说,结果隔着门听见齐棠正问柳扶风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他屏息倾听,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以为柳扶风经此一事能明白他的心意,却听到他不过是认错了人,心里仍是将自己当作后辈对待。
胡陵顿时如坠万丈深渊,来自地狱的猎猎风声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他以为柳扶风是明白他的心意才与他鱼水交欢,结果他是认错了人?
他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两腿发软,勉强扶着墙站着,只觉得喉口涌上一股腥甜,眼前瞬间漆黑一片。
几十年的情意付之东流,自以为的情投意合不过是荒唐一梦。堂堂狐族少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胡陵双手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太阳穴边青筋暴起,一脚把百斤重的木门踹得粉碎。血红的眼睛对上两双诧异的眼,狂啸一声就朝柳扶风冲了过去。
柳扶风没来得及反应,再加上自认对胡陵有亏欠,没怎么还手,任凭胡陵拳拳到肉的攻击。齐棠眼见胡陵周身透着杀气,柳扶风又不躲不闪地照单全收,生怕他俩真的闹出什么大事,就想上去拉架,结果胡陵和柳扶风同时出手将他推开,脑袋险些撞到墙上。
舅甥二人打得昏天黑地,齐棠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帮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两个人从拳脚交加演变到摔门砸物,好好的屋子满地狼藉,齐棠只能在一片混乱之中抱着脑袋跑下了山。
游潇刚刚散学回来,还没到家就见衣衫不整的齐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喊他的名字就被齐棠一把抱住扑到了地上。
“怎么了阿棠?”游潇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齐棠把脸埋进游潇肩窝里,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胡陵跟人打架,差点砸着我。”
游潇一听马上紧张起来,赶快把齐棠拉起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什么?没伤着吧,快让我看看。”“哎呀没事没事。”齐棠拍拍游潇的手背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