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看着原本情绪变化激烈的希利尔突然之间像是失去了能源动力一样,变得沉默又失落。
他不知道劳伦斯怎么忍受的。
凯恩肯定能接受,凡是军雌,都能忍受雄虫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折磨。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这群军雌肯定能接受。
和那群神经病的雄虫相比,希利尔简直好对付多了。
以前他也很好对付。
不过那个很好对付的雄虫,居然会突然之间一口气吞下那么多“梦境”,果断地选择自杀……那个量,绝不是用药过量能解释的。
那绝对是自己想自杀才会选择的。
斯科特爬上了床,看着希利尔观察了自己好一会儿,然后,在他眼里和傻子没什么区别的雄虫靠近了斯科特。
像个笨蛋一样贴了过来,然后埋在了斯科特的身上。
“好奇怪啊。”希利尔问道,“斯科特,你闻起来……好香。”
斯科特想到劳伦斯给自己发来的注意事项。
“梦境”是一种会作用于虫族的神经系统,会造成各种各样错误认知……希利尔的后遗症,可能是会闻到其他虫子身上的气味吧。
只有他自己才能闻到的气味。
斯科特把希利尔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哦,是什么味道?”斯科特拿出了自己的通讯设备,准备开始办公,“你喜欢吗?”
“嗯。”希利尔点了点头,“很甜,但是,和水果不一样的甜味。”
斯科特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什么味道?”
“脂粉味。”
听到这里,斯科特看着希利尔的眼睛。
“我知道了。”他把希利尔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你要和我交配吗?”
希利尔依然懵懂的看着斯科特。
“我是你的雌虫。”斯科特引诱着希利尔,“你可以要求和我交配。我不可以拒绝你。”
希利尔居高临下的看着斯科特,他想了一下,思考了一下。
但是耳后的药剂造成的后遗症,却让希利尔很难进行准确的思考。
“我为什么……”光是确认这一点,就让希利尔用掉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斯科特想到了几个月前看到的希利尔,当时的雄虫脸上带着笑意,手上拿着文件,正和凯恩说着什么,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那是和其他雄虫不一样的光芒。
文静,安静,偶尔活泼起来,也仅限于讨论文学和历史。
凯恩在军校的时候辅助学的是军事史,这让他和希利尔有更多的沟通话题。
也仅此而已。
希利尔是否就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呢?
在吞下了“梦境”之后,那个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但是过去的希利尔基本上等于死了,现在的希利尔,不过是个要靠药物和治疗才能存活的雄虫而已。
即便如此,当基本上等于死了的希利尔笑起来时,斯科特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不愿意?”
希利尔爬了下来,裹着被子,然后把斯科特也包进了被子。
“我想看斯科特的翅膀。”希利尔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要求,“我想看。”
斯科特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平静地说出疑问。
“你知道要求雌虫展现自己种群的特征,是非常粗鲁又下流的做法吗?”
希利尔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可怜可爱的雄虫说出了自己提出要求的目的,“我只是……”他蹭到了斯科特的身边,“真的好漂亮。”
他的眼里露出了心醉神迷的神情。
斯科特觉得很恐怖,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和希利尔第一次见面。
当时的见面情况简直堪称灾难。
鳞翅目的族群拥有美丽的鳞翅,繁华美丽的鳞翅里出现了自己这样的纯白鳞翅,简直毫无吸引力。
就连希利尔当时露出的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从那之后,斯科特只和希利尔在例行的见面时间坐在一起,聊聊天。
甚至连本应该的交配工作也一推再推。
最后,到了现在。
如果这是同一个人。
如果现在的希利尔和当时的希利尔有相同的喜好。
“你很喜欢吗?”斯科特翻身压在了希利尔的身上,他的眼睛盯着希利尔。
希利尔只是抬起右手,用食指戳了戳斯科特的眼睫毛。
“这也是白色的吗?”雄虫放轻了声音,“真好看。”
希利尔是白毛控。
尤其是纯白色的鳞翅目。
他看到了斯科特展开了自己的鳞翅。
被子已经被伸展开的鳞翅弄到了床下,那完全展开的鳞翅也许已经超过两米,鳞翅上的粉末落在了床上,落在了希利尔的身上。
希利尔的右手缓缓地摸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