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嘴角一抽,抱拳道:“谢公主,卑职定不辱厚望!”
骄阳冉冉,璀璨无边。迎着日光眺望天边,沈络欢眯起眼眸,如今的她可谓能屈能伸,昨夜哭得肝肠寸断,今早又重拾信心,筑起坚硬甲胄,对抗寒风冷刀,这或许就是一种成长吧。
第10章 怎么总是不乖?
晌午时分,茸茸飞雪,岁暮天寒,积雪被车轮碾过,凝结成冰。
虽万般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终是要认怂,何况,沈络欢自认能屈能伸。她随顾钰坐上马车,朝一处城门而去。
马车停下后,沈络欢挑起帘子,仰望城墙东南角的魁星楼,魁星楼内供奉的是主文运的文曲星。
沈络欢不解,看向坐在对面的顾钰,“带我来这里作何?”
“二月科举会试,会有很多考生虔诚来拜,希望金榜题名,公主可以与他们探讨一下学问。”
“能够参加会试的,除了监生,就是举人,都是飞鸾翔凤的才子,我能与他们探讨?”
说请教还差不多。
顾钰靠在车壁上,一条长腿抵在她的座椅上,将她圈在角落,“公主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沈络欢白他一眼,“说来,你当初就是国子监监生,若非家道中落,也能参加会试,你觉得自己能进殿试吗?”
“稳拿一甲。”顾钰懒懒一笑,深邃的眼中雾气缭绕,叫人窥探不出情绪,“发挥好了,蟾宫折桂。”
“大言不惭。”
殿试分三甲,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一甲三人,不必再经“点翰林”的测考,由吏部直接授予翰林院修撰、编修之职,风光无限,光耀门楣。
在沈络欢的印象里,少年顾钰学识很高,深得先帝赏识,但不至于蟾宫折桂吧。
吹牛皮。
面对小公主的鄙夷,顾钰并不在意,“再不济,也比公主学识高。”
沈络欢哼道:“五十步笑百步。”
两人刚下马车,就见络绎不绝的学子跪拜在魁星楼内外。沈络欢避开顾钰,双手合十,跪在角落,祈愿自己能比顾钰聪明。
离开时,耳畔响起一道女声:“公主?”
沈络欢刚迈上车廊,扭头时差点后仰,幸被顾钰以手掌撑住后腰。沈络欢刚要道谢,发觉男人的手没有立即抽回,羞怒道:“放开。”
顾钰垂下手臂,摩挲了一下手指。
沈络欢看向盈盈走来的宁若冰,有点惊讶,跳下马车,“宁姐姐怎么在这儿?”
宁若冰裣衽一礼,“我带丫鬟外出采集寒露,刚刚回城。”
随即看向顾钰,柔声道:“大都督。”
顾钰淡淡颔首,率先坐进车厢。
沈络欢没在意,却发现宁若冰身后的丫鬟撇了撇嘴。这就稀奇了,主子没在意顾钰的没礼貌,丫鬟倒是介意上了?
宁若冰握住沈络欢的手,“公主下次想去哪里,就差人知会我,我陪公主去。”
沈络欢点点头,“有劳宁姐姐。”
坐回马车,沈络欢开始寻思那个丫鬟耐人寻味的表情,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钰一眼。
顾钰没理会,“一会儿随我回趟总兵府。”
“又作甚?”
“给天子挑选皇冠上的东珠。”
辽阳盛产松子、人参、东珠,属东珠最为贵重。
沈络欢挖苦道:“顾钰,你可真会投其所好。”
顾钰懒得解释,自他上任以来,已三令五申,禁止贩卖东珠,这批东珠是在铲除河匪时所得。
沈络欢问道:“是不是天子喜欢什么,你都会进献?”
“你想说什么?”
“天子喜欢你,你把自己...唔唔...”奚落的话还未讲完,下巴就被顾钰狠狠钳制了。
顾钰抬高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伸进她嘴里,“这张小嘴再叭叭,当心我扯断你的舌头。”
可滑腻的香舌缠绕指尖,顾钰心头一晃,眸色加深几许。
“唔唔唔......”沈络欢尝到他指尖的咸味,气得直跺脚。
车厢内滋生暧昧,顾钰呼吸加重,怕她察觉到,一把将她推开。
“哐当。”
头砸在侧壁上,沈络欢眼冒金星,抬手捂住磕疼的地方,“流血了......”
刚刚根本没有用力推她,怎么可能流血?顾钰靠过去,“我看看。”
沈络欢眼疾手快,狠狠推他一下,以牙还牙。岂料,顾钰在后仰时,猛地拽住她手臂,两人一同倒向车底。
顾钰后背着地,接近着,喉结一湿,一抹温热袭了上来。他颤下眼皮,看着小公主从他怀里爬起来,狠狠抹嘴。
顾钰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咽了一下嗓子,被吻过的喉结炙热滚烫。
车厢内陷入暧昧,连吹进来的寒风都变得撩人心弦。沈络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公主喜欢偷袭。”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