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惜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的样子被白泽看到,他显然又想多了。
“你是觉得很可惜?没有巴结林近屿?”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楚怜惜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他:“而且我对于你们的世界了解的也很少,虽然现在白泽同学勉为其难的和我一起在吃小龙虾,不过你内心还是很嫌弃的吧,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下次拿到奖学金请你去悦茂吃更好的。”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白泽显然很困惑。
楚怜惜一见他上钩了,酝酿了下情绪,转身,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她连忙抬手,很狼狈的擦了擦。
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还残存着点点泪意。
白泽忽然愣住,他见过楚怜惜委屈,撒娇,装可怜……还有很多很多的样子,唯独没有见她哭过。
“你怎么了?”
他小心的问道。
楚怜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把吃完的那些盒子收起来,她显然不愿意开口,摆明就是不想让白泽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样才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忘记自己莫名其妙掉眼泪的模样。
进而,会慢慢去在意,最后才能一发不可收拾。
楚怜惜倒掉这一切后,又走回画室,这次她的情绪显然好了很多,神色平静地推开了窗户,屋外那稍有些凉的微风吹散了房间内的气味。
她又低头,专心地开始了画画,白泽坐在桌上,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倒也没怎么说话。
气氛也显得尤为和谐。
直到画室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白泽还以为是楚怜惜没吃够,又叫了份外卖,正要讽刺她,结果进来的时候陌生的女孩。
女孩看到了楚怜惜,弯了弯眼:“楚怜惜,张教授叫你过去。”
“啊?”楚怜惜放下了画笔,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快点过去吧,有惊喜哦~”
女孩冲她眨了眨眼,好像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似的。
楚怜惜摘下了身上那件用来抵挡颜料的围裙,跟着女孩离开了画室,只是在出门前,才略略侧身和白泽说了声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情绪影响到了的缘故,楚怜惜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
张教授就是沪旦慈善活动的指导老师,平日里也是她在管理学校的志愿者们,楚怜惜已经忍不住的在想,也许是沪市政府看到了上次他们的努力,又拨发了一笔慈善资金,也许是还有其他的活动可以参加?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叫楚怜惜过来的女孩完全不加掩饰:“你看,他长得很好看吧?”
楚怜惜透过了那道不算太大的缝隙只看到了背对着张教授说话的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很高挑,身材比例相当好,当张教授稍微移开一些,她才清楚地看到了少年干净英俊的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良久,旁边的女孩推了推她,楚怜惜才收拾好心情,缓缓推门走了进去。
“张教授。”
她温和有礼,目光也顺势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少年身上。
林近屿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眉目俊朗,精致好看,嘴角勾起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疏离但也很礼貌笑容,只是那双向来乌黑的眼睛内,带着隐约的笑意。
“楚怜惜,还记得你旁边的人是谁吗。”张教授打趣着问道。
“嗯,我……”
“她高三下学期就转学了,大概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林近屿接过话,态度很自然。
楚怜惜立刻出声:“我记得。”
说完,可能意识到自己声调实在紧绷的厉害,她又摇摇头:“张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上次捐给慈善拍卖会的乐谱的另一份。”张教授打开了抽屉,“不过我们只送了一份上去,今天是林近屿同学陪着他父亲来学校参观,我们谈了两句,他问起我拍卖会的事情,我才想起来你在我这里还有一份。”
“所以?”
“我用同样的价格拍了下来,而且把这笔资金捐给学校的爱心协会。”林近屿面带微笑,神情温和。
张教授显然也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声音带了激动:“谢谢你,林近屿同学。”
“客气了。”他又笑了笑:“我和楚怜惜好久没见过了,张教授,接下来参观学校的事情就让楚怜惜带我去吧。”
天知道,林近屿这幅表现是多么的自然,声音平稳,冷静,听到的人想必也只会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同学。
“楚怜惜,走吧。”
他黑色的眼珠似乎也落入了窗外日光的温柔,出门也会很绅士的推开门让楚怜惜先过——看不出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