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工人们曾生活的地方附近收集了一些土壤,植株,水源等作为标本。虽然不能保证这些有没有用,这只是一个尝试性的实验,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一次次缩小范围,找到答案。
第一晚他们又煮了面,煮得烂烂的,要不是陆佩衡说自己可以,荀霂恨不得把面煮成糊糊。吃过面,又分了切得小小的橙子块,酸溜溜甜丝丝的。
今晚的星空似乎有些朦胧,荀霂留了心。虽然这里上不了网,没办法查天气预报,但通过对岛上的蚯蚓和蚂蚁的观察,还有这隐隐约约的云,荀霂估计明天可能有雨,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尽早离开。毕竟海上风云变幻,不论是强对流天气,还是绵绵不绝的风雨,都不是好事。
第二日清晨。
“其他东西先收拾好,帐篷暂时留着。关注海面,我和他说过,如果突发大风雷暴天气预警,在安全时间内会尽快过来接。”
正午时分,除了远处乌云滚滚带着压抑的气息,一切都很安宁祥和。暴风雨即将到来。
海面上突然驶来了希望的小艇,激起一线雪白的浪花。
荀霂举着望远镜,确认了船上的人。“收帐篷,准备撤。”
“小哥!”开船的小伙子挥挥手招呼着,黝黑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陆佩衡兴奋过头,跑过去:“谢了兄弟!今天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呜!”该死,这破嘴还是张不大。
“谢谢。”荀霂也真诚地谢了一句。
“客气,这位小哥提前和我讲过了,看到预警,我就赶紧过来。只有两个人在这个岛蛮危险的,没什么谢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撤回到衢川岛,那云也带着闪儿飘过来了。
“提前去下一家民宿。”支付酬金后,荀霂立刻做出决定,与民宿通了电话,直接找当地人付了车钱,连带着之前帮忙运过来的摩托车往那边赶。
陆佩衡帮忙拖着箱子,感觉跟着这人特别安心靠谱。他自忖也去过些地方,但如果就他一个人碰到紧急情况,难免还要花时间权衡怎么处理。独自住野外也肯定会害怕,怕被黑夜吞噬,而一旦有了荀哥,不管怎样的决定,都觉得□□心了!
风雨交加。
屋外黑咕隆咚的,黄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连成一片,在窗户玻璃上猛烈而混乱地砸着,合着呼呼的风,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几乎要被风雨掀到天上似的。偶尔来阵电闪雷鸣,响亮得像在耳朵边上发动的摩托车,吓得人直哆嗦。
北方雨水少,但不是没有雨,夏天偶尔的暴雨也就这样式儿的,所以俩人都有点见怪不怪。陆佩衡觉得,这雨半小时就完了。
开着床头灯,俩人换了衣服往床上一滚,各自对着蓝莹莹的手机屏幕看。荀霂整理起研究记录,陆佩衡就躺在他身边敲字,默契地留给对方时间,挺好。
日常和爹妈报过平安,敲了一会儿字,陆佩衡觉得有点眼皮打架。再一看表,都过去俩小时了,外头咋还黑乎乎不见光呢。
“雨怎么还没停啊……”
“南方降水量大,更容易产生洪涝。”
“对哦……此心安处是吾乡,还是有种和哥在顶楼住着的错觉。”陆佩衡往人身上蹭蹭,嘟嘟囔囔着,“哥我困了,先睡会儿,吃饭记得叫我。”
“好,睡吧。”胳膊自觉地把人搂住,转过目光,又忍不住亲了亲,仿佛听到了小可爱幸福地傻笑。好梦。
半日风雨,忽大忽小,可算是在第二天清晨勉强停下了,只是天还阴着,不知道何时还会再下起来。喝过荀霂煮的粥,陆佩衡感觉下巴好了八成,精力十足地说要出门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别太远,在附近逛逛。去码头看看明天的班次。”
岛南离码头不远,俩人拿着伞,溜达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幸好岛上经常下雨,排水设施还算完备,道路没太多积水。
“赶最早这班去松山,起得来吗?”
“可以的!早点准备,能过去就过去,要不又来暴风雨,就该被困这儿了。虽然这边环境挺好的,但毕竟在大城市生活惯了……调剂一下倒是可以。”
“那接下来的几天,可都算是调剂。圣湖山里信号很弱,别抱太大希望。”
“不活成荒野求生就万幸啦,我可学不来贝爷,我认怂。”陆佩衡举手投降,扁扁嘴,靠着荀霂一起看着黛绿的海面和阴云,“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我这个小怂包了呢?”
“你可一点不怂。”荀霂认真的模样又出现了,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吃饭时那样令人信服,“你只是被迫在藏,虽然是被动的。但我始终笃定,你是天才。更何况……在某些事上,你一点都不怂。”荀霂偶然会露出这种玩味的笑意,通常……都是在床上,少见,却迷人得很。
“好啦我懂啦!”陆佩衡赶紧捂着脸打断。那唇角的弧度真是勾魂儿让人想扑,受不住。
老司机还挺面嫩,偏偏脸红完了还要凑过来。
“哥,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