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今天不让我们离开?”语气带着阴冷,他还没见过哪个不怕死的来拦他的路。
“对,咱们今天就不让你回去了!”余老太太一改刚才的客气,双手叉腰道,“当初我孙子好好的在厂里上工,要不是应雪阳找他麻烦,他能被厂里精简回来种地?现在他工作没了,你说应雪阳是不是应该负责任?还有我家小苔,不过就是找应雪阳要点钱,她就让你把人抓到局子里去,害他连学都上不了,这些问题我不找她找谁?”
“奶,不是要钱,是借钱。”余小苔在一旁提醒道。
余老太太白他一眼:“那不都是一样的吗?”
应雪阳:“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哎,你这话是咋说的?我若是没被厂里精简,也不至于去找你,更不可能被关进局子里!”
总之,在余洛看来,自己丢了县里工作一事,这罪魁祸首咋样算都该算在应雪阳头上。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凌锦铭认为跟这家人简直没办法讲道理,直接武力震压比较好。他一个县公安局局长,来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能让几个刁民威胁了去?
“你们确定要站在这里不走?让阳阳负责任?”凌锦铭语气冰冷的警告几人。
“不走!”余老太太气势十足。
“行,你们这是公然扰乱社会治安,一会儿等着民兵团的人把你们带走吧。”
语毕,他便问起身边的应雪阳:“知道乡办公室在哪里吗?”
“知道,你跟我来。”应雪阳爽快的回答,转身就带路。
听说要去叫兵民团的人来,余老太太连忙扯着嗓子吆喝道:“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咱乡里民兵团的人你认识吗?”
余洛和余小苔起先听了凌锦铭的话,本来有些怂了,可听完余老太太的话后,他俩顿时就有了底气。就像他奶说的那样,这是在村里,不是在县里,他们才不怕呢?
凌锦铭听闻,回头挑衅一笑,好在他来之前就给这边打过招呼,就是以防万一,乡里的人此刻正等着他呢。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他淡淡的丢下这一句,转身继续往前走。
余洛跟余小苔对凌锦铭多少有几分畏惧,不敢像余老太太那般无畏,拉着余老太太的衣服道:“奶,这人看样子好像真的和民兵那边的人认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我再也不要进城了。”
“对啊,奶,我以后都老老实实在地里挣工分。”余小苔悻悻的说起,这比起劳改来说,他最起码是自由的。
余老太太白了两人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起:“哼!两个没用的东西,难怪只能待在村里。”
这话又踩到余洛的痛脚了,原本心里就有气,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脱口而出。
“你有用,你最能干了,那你就在这里等着,看应雪阳是带你进城,还是送你进局子。”
余洛怒气冲冲的说完,拉着余小苔就要回家。
余老太太见孙子对自己这么无礼,还要把她留下来交给民兵那些人,她才不干呢。
“你们俩等等我。”两个白眼狼,看她一会儿回去后不仔细和他们算账。
这边的凌锦铭和应雪阳听到身后的动静,齐齐回头,见原先嚣张不屑的三人,此刻正争先恐后的往家里跑,都停止了去叫民兵的脚步,改为往镇上走,准备一会儿骑自行车回县里。
眨眼间十月份已经过完,时间进入冬季,在立冬过后一星期左右,沈荣柱走了,没能熬过这个严冬。
虽然应雪阳一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亲耳听到朱大文说起时,她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听他们说,叔走得很安详,他的葬礼是村里人负责办的,一切都办得很妥善,你不用担心。”朱大文安慰道。
应雪阳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这对沈大叔来说,兴许是种解脱,他活在这世上每天都过得那么凄凉,身边连关心他的人都得小心翼翼,希望他在天堂能安息。”应雪阳哽咽的说着。
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那么真心实意的帮她,让她一步步往上升,可到最后自己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每每想起来,她内心就异常难受。
但她不能一直难受,她要热爱生活,这样才能对得起沈荣柱当时对她的帮助。
周末,应雪阳在家里画画,准备往淘宝里在放些瓷器,这段时间冰棍来一捆没找她了,可她也不能闲着,还是得把店铺经营起来。
凌锦铭从外面回来,见她在画画,走近看了两眼,发现她画功了得,嘴角向上扬了扬:“你这花瓶看起来还挺像真的。”
之前处对象时,应雪阳就告诉过他,自己会画画,只是那时他并未亲眼目睹。现在看来,她不只会画画,画出来的成品,简直入目三分。
应雪阳轻轻一笑:“多谢凌局长美言。”
“只是可惜了。”凌锦铭忽然发出感叹。
应雪阳狐疑的看着他:“有啥可惜的?”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