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平微道,“先走了。”
说着便走出院门,骑上马。
目的地是昨日那家棺材店,此时已经天亮,但店门还没开,平微站在街边,边等待边看寂静的街道慢慢喧闹起来,两边食肆开门,小贩将车子推出来,开始摆摊。
还是挺新奇的,仿佛在看一座都城慢慢从沉睡中苏醒。
不过大概是由于过于出色的容貌,平微站不过两刻钟,便有女子红着脸过来给他送荷包或扇子什么的,甚至有小贩拿着自家东西走来,说是哪位姑娘特意买给他的。
平微有些无奈,连忙摆手说不要,但小贩又道对方都钱都付了,希望他收下。于是平微便收了下来,打算离开时随手送给路过的行人。
手上的礼物太多,到后来还有人给他送了个篮子.....
原先是想趁等待的这段时间好好晒晒太阳,放松下,捋清脑中一团糟的思路,不想到后面竟会变成女子单方面向他送礼的场面,平微只好提着篮子,走到棺材店前开始拍门。
好在临京这家店和封都那家不一样,老板还是很热衷于赚钱的,才刚拍了几下,便跑来开门。见到是平微这位昨天来过两次的客人,立刻将他迎进去。
“有查到什么吗?”平微将篮子随意放在门边,问。
“有,”老板道。
两人走到店的深处,老板将昨日调查出的结果整理出一本薄薄几页的册子,递给他。
“您昨日说要调查崇帝、沈清如和顾景之间发生过什么,记录都在里面了。”
平微低头快速翻了翻,上面写沈清如和顾景在崇礼五年被宫女检举有不正当关系,之后跑去告诉崇帝,帝王独自走进华清宫,见两人光裸地躺在床上,顿时暴怒,判顾景死罪,降明妃为嫔级,并勒令宫中所有人不许谈论此事,违者死。
至于今早齐正写在纸上的那个叫“孟西和”的臣子,却没被提及。
平微觉得奇怪,连翻好几页都没找到有关孟西和的记录,要真和顾景他们三人有关,不可能没被记录。他抬起头,想问老板几句,却见对方低着头,右手伸进两人中间隔着的柜子里。
平微疑惑,下意识向前倾了倾,然而在这时面前神色有些诡异的老板却像揪住机会,右手肌肉猛然收紧,快如疾风般地从柜中抽出把短剑,准确无比地插向面前毫无防备的人——
平微瞳孔剧缩,本能的合上册子想去夹住那把来势汹汹的剑,同时向左侧身。
然而已经来不及,两人本就离得很近,一切又发生得极快。
平微避让不及,那把短剑插入了他的右肩膀。
他顿时沉下脸,抬手想去抓住那人的手,然而老板动作极快,刹那间将剑拔出。
那剑上涂有使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的毒药,平微向后退了一大步,老板单手撑在柜面上,跃过面前的碍事的柜子。
几刹那前两人还是普通的老板与客人关系,现在情况却急转直下,彼此眼里都添上浓重杀意。
平微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受谁指使,但这人的一系列举动已经惹火了他——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盛气凌人地压制了。
老板扔下短剑,将它踢进柜子底下,小跑几步高高跃起,抬腿踢向对面的人。
平微往后退了几步,用手击打他迎面而来的左右小腿,老板不死心,在落地那刹那随即高抬右腿,向他劈来——平微即刻弯腰蹲下,凌厉的腿风扫过高束的头发,脚尖擦过身后墙壁,落下一点点粉末。
他的发冠歪了,面容异常冷凝,嘴角抿得像根直线。
老板拳脚功夫非常好,短短几招看过去,比起刀剑他更擅长近身搏斗。一击不成,老板立刻退后一步,抬腿再次踢向平微,平微在他一尺之外,侧头将将躲过,紧接着向前半步踢向对方的小腿,同时右手微微合拢倾斜,刀似的重重劈在对方脖颈上。
这一掌他用了七八成力,老板向后连退三步,咬咬牙,望向他的眼里又多添几分凶狠。
平微面沉似水地盯着他。
老板松松脖子,眉头皱紧,宛如豺狼般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不算宽敞的棺材店内,因为两人动作很大,两边摆放物品的柜子稍稍晃动,一些重量比较轻的物体掉落在地。
七零八乱。
老板低吼一声,几步向前抬腿连踢平微三脚,对方迅速用手臂挡住,被他逼退到离墙壁一尺半前。
平微扫了眼身后墙壁,左手横在胸前,猛然倾身向前,手肘击向老板胸膛,对方被他撞得向后倒去,趁这空荡,平微又上去连攻他四下,拳拳到肉,直击他的胸口。
老板边忍痛边用手臂去挡,然而原先接连不断的攻势已然弱下,手上的劲也少了一两分。
于是当即右腿抬起想踢向对方,然而平微离他极近,视线向下瞟了眼,立刻手掌向下按住他的腿,并向后退了步。
老板重重踩在身后的柜子上,高高跃起,连踢他两脚,平微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