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不会在点算时被发现数量有差,关越想了会,“你们是每次都这样做,还是隔三差五来一次?”
杨芝榕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般都是隔一段时间再行动。”
“还真小心,”旁边仔细听着的梁京照道。
关越望向他,“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京照问,“游步青将已经到达南陵的火药又运回去,这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杨芝榕面色平淡地道,“是我们默许的,他不是说要去炸大齐的五皇子么。”
“我没有要问的了,”梁京照甩下句话,走到一旁姿态随意地坐下,打哈欠,“什么时候天亮啊,我有点饿。”
关越看了眼漏刻,“早着呢,现在还不到辰时,你先眯会?我来看着她。”
“你不困吗?”
“还好,”关越淡淡地道,“你休息就好。”
京照看了他一会,没和他客气,立刻闭眼倒头就睡。
看来是真累着了,关越想起对方在船上有些不适应,吐了好几回,顿时心软,又见他衣着单薄,想说要不要给他去拿件外袍盖上。
然而梁京照没能休息太久,因为关越很快闻到一股木头烧焦的味道,他走到门外——竟看到他们院子的四周围都被人淋上火油,火势烧得很大。
关越快步走回梁京照身边,将他叫醒,“出事了!我们的院子被人点了火!”
京照还有些迷糊,听到他话立刻神色阴郁,声音嘶哑地问,“谁干的?”
“那个士兵?!”关越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下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惊慌出声。
能知道他们住所的只有秦将军的人,对方应该没问题,士兵们也都是大齐人,而只有刚刚送他们过来的士兵是他们随便从街上抓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混进来的东胡奸细见杨芝榕刺杀他们失败,故意乔装打扮成士兵的样子,提出要送他们回院,知道他们住址后杀人灭口?
“他说他叫朱羡之!”关越后知后觉,背后一身冷汗——他想起来刚刚有家叫朱记的猪肉铺子,曾和胭脂店做过买卖。
京照大步走到杨芝榕面前,这是屋内已是浓烟滚滚,他眉头皱起,冷声问,“是你们那边的人么?”
杨芝榕抬头望向他,对他笑得妖艳又诡异。
“别管她了,”关越道,“赶紧出去吧。”
“嗯,”梁京照拿起放在桌上的剑,了结了她的性命后和关越走到屋门外。
“火势太大了,很难冲出去,”越靠近门口就越能感受到滚滚热浪,关越大声道。
“不怕,这儿有水吗?我们把水浇到身上,再打湿些衣服包裹住自己,”梁京照当机立断道。
“厨房有!”关越说完就和他拔腿向那边跑去。
两人用湿布将身体安然裹住,火光中,京照和关越互相对视。
“我数三个数,到点了就一起冲出去!”
“好!”
“三、二、一!”
他们从没想过才刚到南陵,就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想到会和对方在死亡边缘走了圈——冲出别院后关越便和京照迅速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并在地上滚了几圈。
“没事吧?”京照率先站起,他的头发末尾被烧掉些,手脚的衣服破损得很厉害,几处暴露在外的皮肉都被烧伤,但梁小少爷没多在意,直直望向关越。
对方要幸运些,虽然也受了伤,但没他那么严重。关越半跪在地上喘气,刚才太惊险了,他还在缓过来,余光瞟到旁边的梁小少爷,看到被对方刻意隐藏起来的伤口,立刻面沉似水的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火花卷上他随行携带的包裹,已经被他丢到一边静静燃烧。
“把它们吃了,”关越走到梁京照面前,将其中两粒药丸递给他。
“好.....”梁小少爷乖乖接过,才刚打算服下,两人身后便传来个声音。
“你们感情还真是好啊,临京城来的少爷们。”
关越大骇,立刻站起,像护犊子的母鸡般挡在梁京照前面,警惕地望着面前人,试探地问,“朱羡之?!”
“是我,”刚才送他们过来的那个士兵冷声笑道,“你们杀了芝榕,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们?”关越很敏锐,立刻盯向他身后。
数十个人手持武器,缓缓从朱羡之身后走出来。
关越心中慌了那么一下,着急地瞥了眼身后的梁京照,接着从怀里掏出把小匕首——他虽会武,却没贺洲梁京照他们那么精通,不过现在紧要关头,若拼尽全力,或许能助梁京照出去给秦将军报信。
他冷静地盯着对面虎视眈眈的人,“这是你们东胡所有的奸细了么?”
“是,”朱羡之很坦白地道。
“也挺好,”关越听到,反而悄悄松下口气,“这么说我能杀几个东胡人再去阎罗王那报道了。”
朱羡之扯扯嘴皮,正想反驳几句,一直在关越身后默不作声的梁京照倒是轻声道,“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