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知道他又精虫上脑,他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别!真的要睡觉,你精力这么旺盛,去健身室玩吧。”
宁默说着指了指二层客厅旁的健身室,别墅二层除了客厅和厨房,还有一间健身室,不算大,但平时锻练健身足够了。
“一个人多没趣,我还是陪你睡觉吧。”
俩人洗漱后躺在床上,没有立即入睡,今天大脑收到信息量太大了,宁默有很多问题想问天昊。
天昊的卧室很大,占了半层的面积,带独立的卫生间,衣柜占了四五米的墙壁,晓是这样,还是十分空旷,宁默到现在还不能太适应,总觉得房间空荡荡的。
宁默趴在天昊身上,天昊玩弄着他柔软的头发,即使身在豪宅中,天昊还是只穿一条大裤衩,那个“土“豪感还是那么浓。
“洪叔是谁?”宁默把下巴搁在天昊的肩膀上说。
“默默,你准备好吗?我要说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嗯!”
天昊想过很多次说出来,总找不到适合的时候,今天这个时间,最适合不过了。
“我妈和我爸是相亲认识的,我妈对我爸一见钟意,他们很快就结婚了,第二年生了我姐,用我爸的话说,平平淡淡没有激情,他是按他父母的要求规规矩矩的生活,结婚,生孩子,他对我妈更多的是责任,至于爱情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他的一生就这样吧,两年后,我出生了,那年他认识了洪叔,跟他年龄相仿,兴趣相投,他们走在一起了,我爸说,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跟我妈在一起没有一点激情,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而这些洪叔却能给他。”
宁默瞪大着眼,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天昊说话的时候平静如水,显然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爸向我妈提出离婚,孩子共同抚养,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我妈,我妈死活不同意,说如果我爸坚持离婚,她就带上我姐弟俩跳楼,我爸从此不敢再提了,后来他们的争吵越来越严重,我妈本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慢慢变成了只会口出恶言的泼妇,我和我姐从小就在这段破裂的婚姻中,听着他们的争吵声长大。所以我们从初中住校开始就不喜欢回家。”
“我在15岁的时候发现我爸是同性恋,我姐发现的时间比我更早,但我们未没见过洪叔,我觉得我爸是罪人,他对不起我妈,直到你偷吻我,我那时候心情很复杂,我害怕像我爸一样,我强迫自己不要想你,跟你保持距离,结果都没用,我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跟随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那时候我才理解我爸的感受,爱情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我父母出事后我赶到医院,我爸临走之前跟我说了很多,我姐当时还在外省上大学,来不及回来,后来不管我怎么解释,她也不想听,她觉得一切都是我爸的错,直到我们找到了洪叔,一个下半身残废的男人,长得也不帅,我跟我姐当时也惊呆了,以为我爸喜欢的至少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吧,怎么可能是个残废的,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洪叔在我爸去世的第三年也走了,医生说是抑郁成疾,我和我姐陪他走完了最后的路。我爸的一生有很多遗憾,生意没做好,家庭没管好,儿女跟他也不亲,只有洪叔不嫌弃他,一直留在他身边,明明是第三者,但我和我姐却对他恨不起来。”
“怪不得高中的时候,你老在我家里住,天昊,我现在想起来好心疼你。”宁默紧紧搂着天昊的脖子,他的泪水一直在眼眶打转,他从小到大都很小哭,倔强地认为哭是女孩的专利。
天昊轻轻地为他抹眼泪说:“我没事,这么多年了,我和我姐早消化完了,我想我爸妈要是看见我们过得这么好,也会感觉欣慰的。”
怪不得沈天钥当时这么恨他,她和天昊能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长大,而且没有长歪,证明心性是异常的坚定,他心疼天昊的同时也心疼沈天钥。
“你妈也是可怜人,如果当初放手了,或者结局完全不一样。”
“我能理解我妈,婚姻是唯一能留住我爸的,留不心也要留住人。我爸是为责任留下来,不是为了她,她只是视而不见,自欺欺人,站在道德的角度,我爸是出轨了,但他也尽了他的责任,洪叔对我爸来说只是让他认清性向,不是他,也会是别的男人,所以我不怨他们,如果人有下辈子,我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活得随心所欲。”
“嗯!”宁默抱着天昊的头,把自己的脸贴着天昊的脸,心里堵得难受,经历这么多还能活得这么潇洒,天昊对他的感情执着认真,意志坚定,而他能回报天昊的就只有自己了。
宁默一只手肘撑在天昊身边,雪白的手指轻轻拨动他的胡子:“天昊,我觉得我没什么能给你了,我把的下半辈子,下下辈子都留给你。”
宁默很喜欢摸他的胡子,那种犹如羽毛拂过的瘙痒感,还有宁默手指传过来的温热,都让他受不了,他抓过宁默的手说:“宝贝,再摸就不用睡觉了。”
“那就不要睡了.......”宁默俯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