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放映室,顾燃早已没了好奇的心思,满心都是秦叔叔的过去,压在心头,比起那些sm玩法和游戏,他更在意秦叔叔独自扛过的那些波澜年月。
画面被投影展开,熟悉的身影再度现身,不知道视频的拍摄时间,只是那时的秦容明显还不似现在的沉稳内敛,眉眼锋利却夹着独属于青年的燥气,面无表情执鞭,眼神阴戾。
画面里的另一个人被缚在刑架上,整个背面一览无余,面容隐去,无从辨认。
视频里秦容话很少,甚至没有开场,没有预热,就猝不及防一鞭破开了满室安静。
肉眼可见的红痕从奴隶的右肩流畅贯穿至侧腰,下手精准,未有半毫迟疑怜悯。
奴隶的后脑有系带,不难推测嘴里应该被固定了东西,顾燃看着秦容面无表情、节奏稳定地一次次挥鞭,盯着奴隶原本光洁的后背迅速被画出线条完美交错的血色构图。
奴隶的痛呼从喉间呜呜溢出,肌理分明,干净的小麦色皮肤渐渐失去原有面目,左右各一轮下来,鞭子再落下,就免不了要扫上之前的伤痕,红线交错的刹那,他腰背高高拱起,却未能挪动分毫,哀嚎模糊着挣扎逃逸,马上又在下一鞭如期而至的风声里零落得凄惨。
顾燃愣愣盯着画面里越来越密集的鞭痕,渐渐铺满,重叠,血色的那一块在视线里晕开了一滴红墨,他不敢细看,茫茫然盯着刑架的一个角,规律挥下的鞭声成了定点,一下下敲在他软弱心底,震碎他的不自量力,自以为是。
顾燃抿紧了唇,没等到最后就关掉了视频,换了另一个重新开始看。
不巧,还是类似的开场,男孩双手双脚被缚在凳脚,臀部高高献祭般置于最高点,整个人呈倒v字展示。
同样没有言语,执刑就开了场。
厚实的板子看起来分量十足,一挥就能横贯整个臀部,不过两三下,奴隶的屁股上就泛起了一层均匀的红,很快就由浅变深,这次的奴隶也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呼号,嘴里应该放了东西,不知道是表演的规矩还是···秦容不喜欢奴隶喊叫。
第一次停手的时候,奴隶从屁股到大腿都已经是暗红色,两条腿细细颤抖。顾燃轻轻呼了口气,以为结束了,嘴角牵强弯起,安慰自己,这种程度的话,自己拼一拼也不是不行,偶尔一次还是顶得住——
“啪!”
僵硬的视线重新放回画面上,顾燃这才注意到进度条还有不段一截。
秦容换了一柄透明的板子,看不出材质,上面有均匀的孔洞。可威力显然并不比之前的木板逊色,肿大了一圈的屁股只挨了一下,就显示出与周围肤色略深的一块,奴隶喉间的呼痛也变了调。
顾燃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扯出几道褶皱。
循环般的落板,犹如运行精准的机械,不曾停歇,眼看着暗红色的皮肉被打出点点紫砂,然后星点扩大,红色愈发深重,隔着透明的板子晃动成荡漾着的紫。
看得顾燃眼花头晕。
屏幕上臀尖那大片的紫色,淤积在他喉头,逼着他把活生生的事实艰难咽下。从小到大,也不是没受过伤,也不是没看过别人受伤,可是,顾燃盯着那一小块地方,嘴里发涩——那已经很难让人联想到人的肌肤了。
沉甸甸的紫,撑起薄薄一层表皮,衬出可怕又真实的透明色,像是裹满了馅料的水晶包,内里摇摇欲坠地呼之欲出。
秦容第二次停了手。
顾燃凌乱的喘息回响,指尖已经摸到了U盘冰凉的外壳。
到此为止吧,结束了。
手指都冰凉僵硬得不受自己控制,他睁大的两眼无措扫过安静下来的画面。
在他没来得及单方面结束这场表演之前,秦容跟着进度条的推进第三次出现,带着一根细长锐利的藤条。
“不······”顾燃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沾染了冷汗的手指却无力滑脱。
狭窄迅捷的残影一闪而逝,落声细小沉闷,淹没在奴隶骤然昂首发出的痛号里。
那不像是人的叫声,简直是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熟透了的紫葡萄被抽开一道细细的表皮,汁水飞溅。
戛然而止。
顾燃抓着拔下的U盘大口喘息,视野里反复播放的都是最后随着藤条飞起的血点。
终于再也忍不住,扶着沙发扶手干呕起来。
然而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满嘴苦涩。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淌了满脸。
脑袋晕乎乎地按亮了手机看时间,他只想赶紧回家,剩下的视频他不看了,不看了,只要自己回家,叔叔就还会和以前一样,和这几个月来的每一天一样,等着和自己一起吃晚饭。
叔叔······可是叔叔会不会也很辛苦呢?
上一次的最后,那个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是和视频里一样冷漠又愉悦,还是···压抑着,做出自己最熟悉的温柔神色?
“叔叔。”顾燃喃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