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季没想到顾燃开口就如此耿直,一时也是微微哽住。
不过他向来话多,反应过来之后兴趣更甚:“小嫂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眼神瞄过看不出喜怒的秦容,“看来秦容没给你做过这方面科普啊。”
顾燃诚实摇头:“是没怎么说过这方面,”他还没忘记白青季之前那句“单身狗”,索性大大方方发问,“所以你和——他,不是情侣吗?”
“嗯?”白青季摩挲着光洁下颏,若有所思,“小嫂子,你不会以为,只有情侣才能玩这个吧?”
顾燃老实点头,还不忘示意秦容:“不是吗?”
这下白青季又忍不住笑了出声:“那秦容以前那些奴岂不是——”
“白青季。”
秦容声线淡淡,却好似无形剑锋,戛然中止了白青季放肆的嘲笑。
只是揶揄眼神明显在等着看好戏。
秦容有了扶额的冲动,有此损友,实乃人生一大不幸。
“秦叔叔以前有很多···嗯,奴吗?”顾燃实在没办法不去介意白青季刚刚未尽的那句话,虽然知道不该对彼此相遇前的履历过分苛责,但一想到秦容曾经和别人亲密无间肌肤相贴,占有欲还是不由自主作祟,小小的妒火烧得他心头酸涩。
对上顾燃委屈又故作随意的表情,秦容放轻了语气:“以前是有过几个m和sub,我很抱歉,燃燃,没能给你最完整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别人,我保证。”
明知道事实大概如此,可亲耳听见秦容承认,到底是意难平。
可惜没来得及伤感太久,就被白青季打断:“算了算了,我也当一回好人,”他伸出两指,微微晃动,“秦容这家伙很挑人的,这么久了也只和两个人处过长期,更别说,他还有洁癖——”
“估计都没怎么做到最后吧?”
顶着白青季大喇喇的调笑,秦容转头看见顾燃疑惑神情,颔首认同:“嗯,他没说错。”
顾燃刚刚下沉片刻的情绪伴随秦容无奈表情雀跃上浮,虽然开心,但是疑问也同样涌现不止。
“但是,不做的话···怎么能···”红着脸支吾半天,顾燃还是没好意思当着白青季的面问出来。
没有性爱,欲望怎么能得到满足呢?
秦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白青季就抢了先:“不一定要做,每个人偏好不一样的。”
“那秦容——”
顾燃再次看了一眼白青季腿下被捆绑着安静趴伏的男人,有了些模糊猜测。
白青季摆摆手,语气意味深长:“秦容喜欢的可不止这点程度。”
顾燃悚然,眼睛都微微张大了,下意识侧头,望进秦容温柔眼波。
“别听他瞎说,”秦容揉揉顾燃脑袋,笑得无奈,“我已经‘从良’了。”
“唉——”白青季把腿放下,示意奴隶跪回去,“小嫂子你还是对秦容了解得太少。”
顾燃看看秦容,又看看白青季,他脚边赤裸受缚的奴隶明晃晃昭示着,这里是秦容的那个世界,属于秦容的过去,没有他的参与的充斥着疼痛和情欲的世界。
过去已经缺席,未来总不能再一无所知。
顾燃把手机递过去,一脸求知:“白先生,加个联系方式?”
白青季斜睨秦容,满脸得意又得逞:“叫什么白先生,小嫂子叫我白大哥就行。”
秦容指节动了动,微微捏紧。
过分好奇的小朋友,还是要稍微加点警告。
转头,看起来还是温柔如前:“燃燃要去看看我的调教室吗?”
“上次看得太仓促,都没机会仔细参观吧?”
不知道为什么,顾燃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其实上次来的时候,秦容是给他展示过这间调教室的,并且为了吓退他,“贴心”解释了将来可能的玩法,导致顾燃现在看见那个刑架就浑身不自在。
至于其他道具,他都没怎么记住。
毕竟当时那种情境,谁还顾得上一样样端详这些看起来颇有些恐怖的道具,没被吓得腿软已经是顾燃勇气惊人,再淡定那就不太正常了。
但是这次可不一样。
秦容显然是要细细给他介绍每一种道具。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不论什么时候都很养眼,哪怕它现在握着一柄看起来就很可怕的黑色长鞭。
“这是长鞭,不如短鞭方便发力,但胜在打起来很漂亮,声音也好听,是更适合用来表演和展示的工具。”
黑黝黝的皮质微微反光,搭在上面的白皙手指并未用力,压迫感却似平静海面下无形汹涌的暗潮,声色不动勾起不远的回忆。
那天晚上台上台下惊愕一面过于猝不及防,以致顾燃满心气力都用来剖白自己、挽住秦容,不曾深刻留意过那场本应赢得满堂喝彩的表演。
此刻熟悉的道具重现眼前,没有了当时破风劈下的凌厉凛冽,安安静静缠绕在秦容掌心手臂,被他以平淡声线细细道来,仿佛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