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一直不在家,留你妈妈一个人抚养你长大,所以你哪里出了问题?”
季国慎像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麻烦,此刻都开始坐立不安。
“我……这事……临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和你妈妈呢?”
“要不,我们陪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或者你跟爸讲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季临秋身处在这个从未想过的谈话里,有一瞬荒谬地觉得自己终于开始叛逆。
他的青春期度过的很平和,甚至可以说,在遇到姜忘之前根本没有什么青春期。
没有欲望,没有冲动,没有渴求。
二十出头便古井无波,像是早早地就认了命。
他感觉到牙齿都在泛酸。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和女人结婚,更不会去碰她们,你们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
季国慎连连摆手:“可别乱说,我们是你爸妈,怎么会送你去那种地方!”
老人脸上只有心疼和慌乱:“爸等会就去把相亲取消掉,咱们不去了。”
“剩下的事,我和你妈好好商量一下,我们再谈,行吗。”
季临秋轻轻点头,把他送出了书房。
等门关上以后,自己才靠着墙深呼吸,有些难以置信。
他刚才居然真对父亲这么说了。
后面的事……恐怕会更难走,但也要一步一步地来。
季临秋闭上眼时,看到的只有姜忘的脸。
他无法把自己再和任何一个女人关联在一起。
他的未来只能是姜忘。
父亲走远以后,书房又安静一片。
季临秋靠墙站了很久,掏出手机给姜忘打电话。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接,听声音像是在应酬。
“临秋?”男人笑意满满:“怎么,等会儿见?”
“不用,就是给你打个电话。”季临秋抿唇想了个理由,临到嘴边却又不想说了:“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姜忘,我刚才……很勇敢吧。
我一想到你,居然能说出压在心
里的话,做从未想过的事。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碰到你以后,性格都变得越来越像你了呢?
季临秋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自己暂时不用相亲,还是烦忧父母会不会猜测自己是同性恋,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
他只是屏住呼吸,听姜忘那一侧酒杯碰撞、人们谈笑的声音,不再说话。
姜忘怕太吵了听不见,特意去酒店外沿走廊里接电话,他等待了很久都没听见后续,不确定道:“临秋,你碰到什么事了吗?”
“这样,我等会吃完晚饭就来找你散步,好吗?”
季临秋笑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你带我去吃冰糕吧。”
姜忘瞅了眼玻璃窗外纷飞的雪,笑着颔首:“咱们季老师就是这么烈,我真喜欢。”
他们两人最近又在计划买房子。
虽然不忘教育在快速扩张中,但公私账务分得很开。
公司引入一批投资不断攻城略地,实际收入也非常可观。
《黄金十二卷》今年已经正式引入各省高校,因为有名校金牌讲师的一众光环加持,加上姜忘这两年人脉资源扩张地实在太快,光是卖书收入都非常可观。
至于奶茶店书店以及卖周边手办漫画的大笔收入,以及培训班里滚滚不断地收入定金和学费,足够他们今年再全款买下好几套。
2008年这会儿实在房价便宜,买哪里都成。
两人散步时,季临秋也没有聊自己的事,随姜忘一起在长街堆雪的边沿走着,和他介绍紧俏的学区。
“北京主要还是以海淀区为核心,如果说全市的话,除了清华附、人大附、北大附以外,像西城区的北京四中、八中、实验中学,附近的房产也很有增值潜力。”
“而上海这边,最出名的便是上海中学,华师大二附中、上外附中、复旦附中等等,也都可以充分考虑。”
他看向姜忘,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打算把房子都买下来,租给那些陪读的家长?”
“如果房产数量一多,很有可能管理不过来,得在北京上海安置人帮忙看着。”
姜忘上一世没怎么读书,对重点中学了解很少,听季临秋跟报菜名一样说了一串才反应过来。
……工程量很大啊。
先前他们去看过学区房,北京二环内还靠近重点小学的地方,在2020年接近十三万一平,放到现在租出去,两室一厅也得一个月三千五。
投资要赶早。
他原本留在裕汉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听见季临秋这么一说,又莫名地觉得野心在烧。
“哎,临秋。”男人笑起来:“要是我干教育培训到一半,还想搞点房产生意,你会不会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