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甚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侧脸和鼻梁。
年龄相差却是极大。步家家主经历过两百年前的妖兽之战,年岁不低, 在这江湖中的资历能和北间余东和一?谈。
他境界至寂灭初境多年,近些日子终于有所?进益。这是件喜事, 但他还?没欣喜太长时间, 就发现自己竟然连和半月前才晋升游天下境的步绛玄打成平手都做不到。
步绛玄是他孙辈。
不过是他孙辈,他却无法战胜?步家家主神情?难看至极, 额前冷汗直下,又是险险避开一?剑,忍不住道:“这就是烈帝的剑的威力?有?生之年能得一?见,真是幸事。”他话?语里甚至含着点儿嘲讽之意, 借着说话暗中蓄力, 打算下一?剑直接使出杀招。
步绛玄没有接话。早在很多年前,他便不同步家的人说话?了。父母都逝世后,他沉默地生活在萧山的某个角落里,和这山上的另一群人无话?可谈。
而在方才的短暂时间里,他和步家家主交手已有十数招, 基本摸清了这个阔别多年的老者的出招习惯和长处短处。以及他的目的和打算。
不可渡剑锋偏转。
与此同时,闻灯又一次更换琴曲。依旧是激昂明快的曲风, 却乃一?首助阵曲。
当下便见步绛玄剑势转沉。
寒剑在半空里挑起一弧寒光, 步伐几?番交错旋踏, 但留一?记残影, 人从视野里消失不见。
步家家主眼底流露出震撼之色。
下一?道琴音自闻灯指下淌出时,步绛玄出现——他出现在步家家主左侧,背对这人,剑从腰旁递出, 从后方刺穿他腹部!
步家家主的动作一?下僵硬。有?鲜血四溅开,将道旁盛开的矮生花朵染红。
不可渡两千年来第一?次见血,发出一声格外轻快的鸣响。步绛玄的神情?却是淡极了,压低眼眸、抽剑。
步家家主仍旧僵着,直挺挺立在那处,在他收走剑时,直挺挺倒地。
他面部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刹的震惊和惊恐上。同样的,步家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有?的甚至握剑的手都开始颤。
但他们并未似猢狲那般树倒就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喉间发出一声嘶吼、一?声大骂,脚往地上狠狠一?踩,向着步绛玄猛冲,气势竟比方才还?足!
闻灯不紧不慢扫了这群人一?眼,停下那首助阵之曲,思忖俄顷,奏起一首轻快的琴曲。
这只是一首单纯的曲子,聚在闻灯周身的灵气渐渐散去,而琴音空灵,如山泉漫过山野,清清泠泠,滋润甘甜。
步绛玄在这样的琴曲之中,在闻灯身前,抬起染了血的剑。
手腕翻转,剑身自下而上一?挑,剑上劲气溢散,宛如浪潮般涌向他们的人都被震开,像秋风抖落枯枝上的叶似的被抖乱。
萧山算不得巍峨,若是放在寻常,闻灯不消多时便能将山下到山上逛完,眼下却是走了一?刻钟,才从山脚来到山腰。
他走在步绛玄身后,打那依山而建的华丽老宅院中穿过,来到后院院外的树林前。
风很冷,吹不绿这片荒林,树枝没有结出半个花苞;地上也不曾种下那些被此间世人唤做“千秋草”的花,不见半点生机盎然,满目凄凄惨惨。
闻灯停下弹奏、停下步伐,伫立在这院后林前,往左右看了看。
步家人或伤或死或跑,宅院里听不见半点人声,整座萧山静悄悄。
“萧山。”闻灯轻声说道,“真是应了萧萧之意。”
步绛玄剑尖指地,语气不咸不淡:“这就是步家了,没什么好看。”
他对这里没有太多感情?,打算就此离开,却听闻灯说起:“我?想去看看你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有?步家的剑冢。”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间破旧房屋,和一?座葬剑的石棺。”步绛玄敛眸复又掀起,拒绝道。
“可我依然很好奇。”闻灯弯眼笑说着,捏诀将步绛玄剑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伸指到上面一弹,“我?觉得它也有?点儿好奇。”
不可渡剑对闻灯甚是亲近,很给面子地发出一阵长长的嗡鸣。
步绛玄有?些无奈,“真的不好看,看了觉得没意思,可别怪我。”
他拉起闻灯的手走向另一处,用寻常人赶路的速度,走了好一阵才到。
那是一处离步家本宅甚远之所?,临着溪涧,看得出这些年里没有来过人,道上杂草丛生,阶前满是青苔痕。
一?间同闻灯家柴房般大小的屋子就立于此,门上许多地方都有虫蛀过的痕迹。
门的斜对面是两个石头堆砌起来的台,眼下爬满了藤蔓,但依稀能辨认出,其中一?个是灶台,另一个是处理食材的案台。
闻灯把琴收进刀鞘中,走向那灶台,拽了拽上面的某根藤条,又到小屋前,一?把将门推开。
内里太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架而已,也仅仅能摆下这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