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起,想穿衣起来。这院子就两三个下人,很多事都得她自己动手。
柳芸大步走进来:“不用起来,你正生着病。”
“这可太失礼了。”娇姨娘坐在床上用手拢了一下长发。
所有的人都站在正室外面等候着,室内就只有柳芸与娇姨娘。
柳芸自己在床边的一张小凳上坐了下来,她看向娇姨娘,一张脸腊黄病怏怏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娇姨娘看着朱夫人柳芸,长发绾在脑后,头上插着一只做工精湛的玉钗。上身浅蓝色锦衣,下身着一条深蓝色长裙,衣裙上用各色丝线绣着花纹,做工极其精致。最吸引娇姨娘的不是这身价值不菲的衣裙,而是扬在朱夫人脸上的自信。
娇姨娘愣住了,她只有在王爷的脸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就是王妃也不曾有这样淡然自信的表情。
柳芸见她看着自己发呆,笑了一下:“娇姨娘,打扰了。”
“没有没有,朱夫人请问有何事问妾身?”娇姨娘摇着头。
“是这样,昨天燕王府的罗次妃与内官雷子失踪了,娇姨娘可知晓此事?”柳芸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表情。
娇姨娘点头:“知道,昨天管家带人四处在寻人。”
柳芸问:“娇姨娘的后院离罗次妃的茶房只有十多步之遥,请问娇姨娘昨天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什么?”
娇姨娘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抬眼看着柳芸。
柳芸眼睛转了转低声问:“你知道?但是你怕说出来会有危险?”
娇姨娘惊讶地看着柳芸,她连连点头,一双手紧紧抓住锦被。
柳芸皱着眉头想办法,她俩说的话外面的人都能听见,想要悄悄问话,时间一长也不行。
柳芸大声问道:“那你知道罗次妃平时同谁有仇?”
“不知道,妾身甚少出门。”娇姨娘说完开始咳嗽。
柳芸用很低的声音问:“罗次妃人在哪?”
娇姨娘用很低的声音飞快说道:“被雷子杀了,藏在茶房的柴堆里面。雷子已跑,他是蒙古线人,罗次妃也是。他俩发生纠纷,好像是雷子被哪位王爷给收卖了。”
柳芸又大声说:“娇姨娘这病得好好吃药,不然到了冬天就更难挨。”
“谢谢朱夫人关心,妾身一直有看大夫吃药。”说完又用手帕捂着嘴咳嗽。
冬梅几人在外听见娇姨娘不停的咳嗽,忍不住想进来请夫人出去了。
“你昨天是去递消息,亲眼看见听见的?”
“嗯,茶房那人是锦衣卫的线人。”
“你以后不要递消息了,太危险。”两人压低声音很快的对着话。
娇姨娘听柳芸说这话呆住了,她没想到朱夫人会关心自己的安危,自己过去还想勾引朱大人。她内疚地道:“夫人,您的夫君他很好。”
柳芸笑了:“这我知道。”
柳芸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荷包,翻出一粒解药:“吃了它,不要送消息了。”
娇姨娘伸出手接过药,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谢谢。”
柳芸站起身,同情地看着她:“好好养病。”说完她走出了室内。
“她什么也不知道,咱们再去问问其他人。”柳芸对严管家道。
“遵命夫人。”严管家跟在柳芸身后,他指了指另一位院子:“那也是位姨娘的院子。”
“走吧,去问问。”柳芸往另一处院子走去。严管家示意一位内官前去通报,其他的人都跟在其后。
柳芸边走边想着如何结此案,真相自然是不能公开的,这其中还牵连了自己夫君喂了娇姨娘的毒药,让她给锦衣卫递消息的事。
这个案子另外牵连了蒙古人和别的王爷在燕王府设有眼线之事。此事若公开真相,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会引起各王府的惊慌,也会引得燕王的不满和怨恨。
一行人走到了另一所挂着清秋苑牌匾的小院子。大家在院子外就听到一位女子在大声骂人:“你做事这么毛燥,不如滚去倒夜香。”
内官上前轻轻叩门,有人跑来开门:“来了。”
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探出头来问:“谁呀?”
内官道:“这是王妃请来查找罗次妃失踪的朱夫人。”
丫鬟忙将大门打开:“请进。”
里面有一女人没好气地道:“你让人进来问过本夫人吗?”
丫鬟轻声道:“蒋姨娘,是严管家带着王妃请来的朱夫人,他们等在院外……”
柳芸迈步进了院内,一位上红衣下黄裙的女子靠在正院的一根柱子上。那位女子斜着眼打量了柳芸一番,见柳芸身上的衣裙,眼睛一亮,她道:“这身衣裙是纤姿衣铺的手工。”
柳芸点头道;“姨娘好眼光。”
蒋姨娘瘪嘴:“纤姿衣铺的所有服饰贵得咬人,那位女掌柜总说什么,她们服饰全是手工精心制作而成,全天下独一无二。”
“一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