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白红着脸摇头。
周岭不逗他了,说:“今天我还要去公司一趟,争取早点回家。”
说罢拿餐巾擦擦嘴,起身摸了摸陈语白的头发,让陈语白乖乖的,嘱咐蔡阿姨给陈语白拿点砂糖放到豆浆里去,就和王叔出门了。
陈语白喝着不小心手抖加多了糖的豆浆,心想这人怎么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陈语白起初不想让蔡阿姨帮忙收拾乱成一团的房间,更耻于让蔡阿姨看到带有精斑的床单和被子,哪想到等他吃完饭回卧室时,蔡阿姨已经把房间打理的干干净净。
蔡阿姨还嘱咐陈语白:“语白,最近天冷,给你换了床更厚的被子。”
陈语白更不明白了:怎么蔡阿姨看到这些事后的痕迹,也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中午刚吃过午饭时,没想到周太太过来了,陈语白吓了一跳,赶忙去门口迎接周太太。周太太身后跟着老宅的司机,手里还抱着两团毛茸茸的东西。
见到陈语白,周太太笑得皱纹都出来了,拉着陈语白说话,又让司机把手里的东西给陈语白看。竟然是两只小狗!
周太太说,部队里退役不久的军犬生了宝宝,知道陈语白一直想养,就让周先生找人抓了两只回来,刚到家就给陈语白送了过来,还问陈语白喜不喜欢。
陈语白喜欢死了。两只小狗圆得像球,背上是黑色的毛,四肢和脸都是棕色的,非常蓬松,耳朵耷拉着,是两个月大的德牧。
周太太看到陈语白目不转睛的样子也就放心了,知道陈语白喜欢,让陈语白给起名字,又说是这两只是两个小姑娘,以后可以陪陈语白长大。
陈语白憋了半天,说叫“魏尔斯特拉斯”吧。
周太太没听明白,说:“什么?”
陈语白说:“姐姐叫魏尔斯,妹妹叫特拉斯。”
周太太失笑:“这是什么名字,从来没听说过。”
陈语白解释:“魏尔斯特拉斯是位德国数学家,奠定了数学分析的基础,他的中心极限定理漂亮极了……”
没说完周太太忙打断他,生怕陈语白开始讲数学,又问:“那小姑娘叫这个名字,不奇怪吗?”
陈语白摇摇头,觉得刚好。魏尔斯特拉斯这个名字太长,刚好分两段,两个姐妹一人一个,和谐极了。周太太见他执着,也不再劝说,只是记不住这拗口的名字,就“姐姐”“妹妹”的叫了。
陈语白一下午都兴奋,要王叔跟他一起去买宠物用品,恨不得把宠物店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回家,看到零食要买、看到玩具要买、看到漂亮的小衣服也要买。
回去的路上他又开始忧愁:万一周岭不同意他养小狗怎么办呀?
哪曾想周太太早已打电话威胁过周岭,说这狗陈语白要养,周岭不习惯就自己搬出去住,不准多说;而周岭也觉得陈语白养两只狗是好事,每天出去遛一遛,还能运动一下,不要成天宅在家里。
周岭回家的时候,陈语白献宝似的把两只小狗介绍给他,心里忐忑,生怕周岭黑脸。周岭却饶有兴致的摸了摸狗狗的脑袋,问陈语白它们叫什么。
陈语白指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狗,介绍道:“这只叫魏尔斯,是姐姐!”又说“那只叫特拉斯,是妹妹!”
周岭觉得,狗一般可爱,这样蓬勃的陈语白,才最可爱。
晚上的时候周岭发现陈语白把狗窝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皱褶眉跟陈语白商量:“你睡眠不好,小狗很闹腾的。”
陈语白委屈巴巴:“可我好喜欢她们呀……”
周岭又说:“小狗长大了,洗的再干净也会有点气味,你受不了的。”
陈语白低头扣手:“可我喜欢她们呀……”
周岭气笑了:“你把狗窝放在外面,蔡阿姨也好收拾,放你房间,蔡阿姨工作量又大了。”
陈语白只好妥协,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周岭,看他把狗窝搬到蔡阿姨专门腾出来的小房间,依依不舍地跟小狗道别,恨不得睡在狗窝里面,和小狗共度余生。
周岭揪着陈语白去洗漱,这才作罢。
改了一下错别字
Chapter 8
周岭马不停蹄地忙碌了整整一周。这一周里,陈语白病养好了,期末考完了,身上弄出来的红痕也消的差不多了。转眼到了平安夜。
周岭与蔡阿姨说他不回来吃晚饭,陈语白吃完饭,蔡阿姨收拾收拾,也回家了。蔡阿姨的女儿嫁了位外国人,蔡阿姨要回家过节。王叔在公司等周岭,也没回家。
饭后,陈语白穿上厚厚的羽绒服,牵着两只小狗,打了把伞,独自在花园中溜达。雪窸窸窣窣地下,走在小路上只能听到踩到雪上“嘎吱嘎吱”的轻响。魏尔斯和特拉斯两狗歪歪扭扭的在花园里撒欢,一会儿又滚在了雪地里。
整个院子都是白色的,唯有宅子里的暖光,还静静的亮着。突然间陈语白觉得天地间只剩他一人,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停止了。月亮明明暗暗的照,一颗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