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这是他爹李文建,我们呐,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您来,您总算来了,走,去我们家里坐坐,我们家啊,可都准备好了,只等您大驾光临呢!”
说着,李明德就去拉赵茂林的手,意欲把赵茂林给拉走。
“叔,别啊,我们这院子里鸡杀了,羊也宰了,金枝菜都做了仨了,您就是想让赵厂长去你家里坐坐,也总得吃完饭吧?”
说完,李文清就看向李大明。
李大明苦笑,跟赵茂林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有点后悔来李家庄了。
“族长,我们在厂里忙了整整一上午,赵厂长也着实是饿了,不若就现在这里吃吧,吃饱了有劲儿了,再去您家里……”
李大明边说边扶着李明德坐上了炕。
“那……”
李明德可是千年的老狐狸,自然明白,有些事儿强求过了,反而遭人厌。
所以,他只好说,“那也成,今天在文清这里吃,明儿个中午去我家!”
赵茂林只笑了笑,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李明德稍稍有点失落,但很快他就想,明天一早就来缠磨赵厂长,他总归是不好让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没脸吧?
打定主意后,他也就不再硬拽赵茂林了,笑呵呵地跟赵茂林边喝茶边聊天,倒也说得热络。
吃完饭,李大明趁着李文清拉着赵厂长聊天的时间,他带着李兆驹跟李兆鹏以及村里几个青年一起去了村东头的五大爷家里,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番,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还下着小雨,所以被褥没法儿晒,五大爷家的小院儿一共四间正屋,一间是客厅,另外三间都是卧房。
炕上也有被褥,但都脏的看不出原本被子的颜色了,更兼之五大爷都去城里俩月了,这俩月没晒被子,被褥都是潮乎乎的,睡不得人。
好在李兆驹跟李兆鹏他们脑子还算是灵光,马上跑回家,从他们家里搬来了被褥。
铺好被褥,李大明又烧了烧炕,算是去去湿气。
烧到半截儿,没干柴了。
李兆驹自告奋勇回家去搬柴火。
好一会儿李兆驹都没回来,李大明走到门口,想看看咋回事?
却正好就看到他爹李老倔跟王翠花急匆匆地就奔这边来了。
李大明转身要进屋,他是真不想见这老两口,从家里脱离关系也有段日子了,他真的觉得压在身上的重负一下子减轻不少,他再也不用被他娘打着对他好的旗号,做一些让他自己都觉得冷汗淋漓的事儿了!
“李大明,你给老娘站住!”
王翠花果然还是王翠花,一张嘴就气势汹汹。
“你小点声儿,嚷嚷个啥?是生怕全村人都听不见咋地?”李老倔没好气地瞪了王翠花一眼,接着转头跟李大明说,“大明,听说你回村了,咋没回家?”
“他还知道他在这里有个家啊?”
王翠花又没忍住,狠狠剜了李大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给老子闭嘴,行不行?”
李老倔终于火了,他压低了嗓音斥责道,“还不是坏在你根子上吗?王翠花,老子告诉你,大明是老子的儿子,身上流着老子的血,所以,再咋他都是老子的亲儿子,这上哪儿都改不了!但你一个外姓人在这里瞎嘚啵啥?这一年来,老李家的颜面都让你给折腾光了,你若是再敢胡来,你马上滚出李家庄,老子跟你离婚,坚决不过了!”
“离婚?你个死老头子,你疯啦,咱们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这个年纪离婚,不得让人笑话死啊!”
王翠花炸毛,但也不敢大声嚷嚷了。
“那也总比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强!”
李老倔恶狠狠地推了王翠花一把,丝毫不管推这一把王翠花是不是会摔倒,他当即就转身跟李大明说,“大明,你娘她会听你的,不,我也听你的,你就带着赵厂长回咱们家吧,你跟厂长关系那么好,有这好事儿,你不往咱们自己家里带,反倒是便宜了外人……”
“是的呢,那村长以前也没咋对你好啊,你净干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他儿子李兆驹在丰华厂,那你弟弟三利不也在丰华厂吗?还有你二弟,他还有四个月刑期满了就能回来了!这能不能回丰华厂,还不全仗着赵厂长一句话?大明啊,你可是二宝的亲哥,他蹲了这半年的笆篱子,还不都是让你搞出来的,害得你弟弟坐牢,你那心都不痛吗?要你还是李家人,那就赶紧想想法子,提前给你二弟铺铺路子……”
王翠花的话说完,李大明彻底明白过来了。
感情老两口颠颠地跑来,并不是为了他李大明,而是为了另外的俩儿子。
至于他,能用得上,就扯过来用用,用不上那就一耙子打跑。
他乐不乐意的,有啥关系?父母生下他,那就做得了主,说得了算,跟他客气什么?
李大明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神恍惚是淬了冰碴子似的,冷冷地扫向李老倔跟王翠花,“你们回去问问三利,厂里是怎么规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