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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清气爽出了门,路上遇见了神色恍惚的义纤尘。
“昨夜怎么走那么快?”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
以往他都会等到快天亮了,同我道别再走,不声不响地离开,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什么?”义纤尘一脸困惑。
我还能说什么,穿上裤子不认账了,我一时无言,摆摆手。
“昨夜?”义纤尘反应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好似正宫算账,“你同哪个睡了一夜?”
我这下也惊了,“不是你那是谁?”
“你脑子长在下边不成?不晓得问一问?”义纤尘忽然尖酸起来,转身欲走,神情似动怒看得别有一番滋味,“好啊,我叫你来找我你推三阻四,不晓得哪个爬了你的床你就盛情难却!”
“不是,”我大感头疼,连忙拽住他的袖子,“你听我说……”
“义师弟,王缚师弟,你们在做什么?”厉亥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也是一脸困惑。
“厉师兄,你来得正好,义师兄得知我近来夜里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走,白天也耽误修炼,你快同他解释。”
义纤尘闻言,目光在我俩身上逡巡。
厉亥眼神飘忽,含含糊糊地点头,“确有此事,确……”
我鼓着眼睛瞪他,他连忙改口,“师弟他每天夜里是去教我了,我账目看不来,央师弟指点指点。”
“哦?”义纤尘挑眉,“怎么不问我?我也会看账目,不是吗?”
厉亥露出有些畏惧的神情,轻微地摇摇头,“义纤尘近来为师父奔走,怎敢劳烦?见王缚师弟闲散,便给他加点事罢了……”
“我哪里闲散?”我瞠目结舌。
“什么账目,给我看看。”义纤尘见他如此认真,不禁有些好奇了。
“查清楚了,”王缚咳了一声,“走错帐了,今夜便不会让师弟去了。”
“哦……”义纤尘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了句先走了,便自行离去。
等义纤尘走远了,我忍着笑拍拍厉亥,却把他吓了一跳,他好像在走神,眼睛瞟着别的地方,脸色有些奇怪。
“你怕义纤尘做什么?你们不是说他最是好脾气了?”
“以前是,现在哪……”厉亥摇摇头,“光在某些方面,我就有些受不住他……”
“哦?”我笑起来,“莫非在床事上你无法满足他?故而看着他就发虚?”
厉亥当然不肯承认,嘴里说着荒谬至极,面上却虚得很。
“义师兄,有些……”他似乎有些艰难地解释,“有些索求无度,而况,他也不是总在下面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义纤尘老是弄他,叫他元阳尽泄,修为不稳呗。
“荒谬至极。”厉亥呆了呆,面色潮红地回展月阁了。
那日看了阴阳帐叫我留了个心眼,印象里我其实并不记得同这个小宗有过多往来,今日无事,我便打算下山去看看。
宗门大道向来不可御剑穿行,我走过天垂门诫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厉亥的脸。
他做甚在我面前脸红,难道昨夜是他?可我闭上眼想着自己顶着别人的身体去弄自己,我就觉得怪异,甚至直犯恶心。
我没法想象看到自己被别人弄得欲仙欲死的模样,哪个男人会想自己被掰着屁股操弄。
等我出了山道,踏上佩剑一路破云开雾,被冷风吹拂开衣袍,才勉强散了杂乱的心绪。
那小宗名唤三阳宗,依山傍水,也是一处灵气旺盛的地方。
甫一落地,我便看见一排青灰屋瓦泥黄砖墙,几个小童扎着小髻在外头扫地。
我胡乱捏造了一个身份,小童便拿着名帖进去通传。剩下几个小童虽然好奇,脑袋摇摇摆摆,眼睛却不敢瞧我,自顾自地扫地,低语也不曾有。
好一会儿,小童又领着一个比他高了半个身子的少年出来,那少年神色睥睨,不悦地看着我。
“公孙道友,有何贵干?”
我原先借由头找管事的,便是假托同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宗小派人物,前些日子与三阳宗弟子争抢一件宝物结了仇,今日特地来讨教。
那三阳宗弟子很是瞧不上我似的,“三阳宗弟子与你分了什么?”
明明是抢,他却说的是分,我心里一阵好笑。
“元灵草,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我面上愤愤不平,“你们三阳宗弟子好不讲理!说好了我拿大头,仗着自己人多我不敢争夺,拿了元灵草就走。我今日就是来讨个说法,你是管事的?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叫他出来受死!”
三阳宗弟子显然觉得这人不自量力,前些日子因为不敌失了宝物,今日打上门来也不带个人,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你一个人?”他确认了一下。
“我的师兄弟就在山脚下,只要我传音便上来为我助阵!”我继续愤愤不平,“叫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