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荞麦枕里,顺便就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处理男女关系的时候,总是缺根筋似的,简直就是天生缺陷。
熙光闻言,跑出去昭告天下,说是将来大家都别叫小夜姑娘,自个儿意会吧,叫“咳咳”也行,“嗯嗯”也罢。
饭还没传进屋里,苏景把陈昼夜一翻,又来了兴致。
又过一夜,陈昼夜是饿得不行了,宁愿看不见摔倒,也要从榻上爬起来,摸到桌边去找点干粮吃。精力充沛的苏景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若是陈昼夜看得见,一定会惊讶于他精赤的上身布满交错的红痕,全是被她无意识抓出来的。
“饿些也好,看你以后怎么有心思去逗弄婢女。”
陈昼夜咬了口馒头,可怜兮兮地说:“世子爷,这事儿咱们能翻篇吗?”
“不行。”苏景手撑下颔,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上轻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过两日和我出门去逛逛。”
陈昼夜捏着馒头的手顿住:“这是惩罚?”
在古代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出去逛街,还算惩罚?她还以为这两晚上的烙煎饼就已经是惩罚了呢!
苏景很愉悦:“没错。到时你可要跟紧我,若是走丢了,那就是落到人牙子手里的下场。以后运气好,像你那丫鬟一样,被卖到大户人家伺候人,运气不好,可就是秦楼楚馆的人了。”
净会危言耸听。陈昼夜忍着没把白眼翻上去:就您这春风一度后的黏糊劲儿,能把我搞丢了,我陈昼夜三个字倒过来写!
小桃听说她要和世子一起出门,兴奋地把自己以前去过的地方都说了一遍,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枫林居的面子大,小桃平时出府买东西也不难。
“姑娘,世子爷这么宠您。昨日一整日没出门,侯府里都传遍了。还有人说,您要是一直得宠,以后就是世子夫人进门,也越不过您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陈昼夜面色一肃,第一回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小桃说话,“世子夫人是何等贵重的身份,说这话的人,是盼着我被发落呢!”
小桃一愣,遂又急又气地说:“奴婢知道错了,说这话的人是侯爷院子里春姨娘的大丫鬟小芙,春姨娘定是不想让您好过。这事儿得让世子爷知道。”
“得。”陈昼夜摆手制止,“咱世子爷忙着呢,没空管这鸡零狗碎的事。小桃啊,你好好地管我们屋这一亩三分地就行,千万别在外面乱说话。”
小桃冷静下来,连声说是,还说绝不会给她添麻烦。翌日清晨送陈昼夜出门时,她过热的脑子总算有些冷却下来,忧虑地说会在家念经,祝愿姑娘平安归来。
苏景从远处大步走过来,一拉陈昼夜的手,不耐烦地道:“出个门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快走。”
世子的盲眼通房4
马车一路徐行,陈昼夜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到路上有人叫卖包子馒头热豆汁的声音, 应是已经到了市井之中。
陈昼夜摸了摸肚子。她早上赖了会儿床,只吃了一块白糕垫了垫, 这马车隔音效果差, 时不时还有诱人的菜香肉香飘进来。她饿得发慌,只盼自己不要丢脸得肚子直接叫出声来。
“饿了?”一直坐着养神的苏景终于开口, “想吃什么?”
“鲜汁肉包、三丝春卷、麻酱烧饼、豆泡汤、炸糕……”陈昼夜说着,话头一转, 卑微地改口道,“以上这些,随便哪个都行,其他的也成。”
“停车。”苏景撩起马车帘子, 对路边卖包子的小贩道, “你去帮我把这条街上味道不错的早餐都买一份过来。”
马车前头坐着的熙和扔了一块碎银过去,小贩立刻便欢天喜地地去买了。陈昼夜双手揣在袖子里, 笑吟吟地说:“多谢世子爷。”
“我是看你馋得直咽口水, 丢脸死了, 怕待会儿去见人,别人说我没把自家女人喂饱。”苏景话说得嘲讽。
陈昼夜抬手摸了摸发髻, 平日里这都是小桃替她梳的, 身份所限, 她一般就绾个双平髻, 和府里的丫鬟们无甚差别。她动作小心, 从头摸到尾,遇见乱发就好好理顺,末了对苏景笑道:“小夜看不见,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叫世子爷丢脸,爷尽可指出来。”
苏景的目光随着她葱白玉润的手指落到那豆绿的衣袖间,莫名想起这手抱住自己背部时的触感。因着脸上的伤疤,他平时几乎不亲近女人,连丫鬟也是小时候伺候过一些时日,等到他武功大成,就统统被他暴力赶了出去。
“世子爷,吃的买来了!”小贩跑回来,把吃的递给熙和。京城的市井中人大都认识镇南侯世子,这位大少爷平时喜好玩乐,常常叫上三两好友,在城中的醉问居喝茶饮酒听曲,路上遇见好吃的好玩的,还会大方地买下。世子爷的辨识度又高,单看五官俊美无双,但横过半张脸的伤疤平添两分肃杀之气。即使没和他说过话的人,也牢牢把他的面容记在了心里。
苏景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肉包递给她,陈昼夜小口小口地咬着吃了起来,怕花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