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无言的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惨烈战斗。
他的背挺得很直,声音沉稳,目光坚定地直至看向众人。他不再弱懦,不再无能为力。
那些不敢置信的人全都闭嘴了。塞拉斯大陆拥有众多神明,这里最不欠缺幸运和奇迹。
有人在心底低叹:又一个幸运儿。
尽管约书纳迪伤得很重,可面对这一群人,他并没有流露出半分胆怯,这他并不害怕对方动手。
或者说,即使所有人动手,他也足够反杀他们。
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底层生物拥有强烈的直觉,出于对生命的珍惜,大家纷纷歇了心底的阴暗心思,用比刚才更谨慎地态度对待约书纳迪。
他们害怕约书纳迪有不敢撒谎,解释道:“最近森林很安静,大修士说可能与森林中搬来的沼泽女巫有关系,派我们进来查探情况。”说到这,众人的眼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悲愤、绝望的情绪。
能够改变森林的人物,即使是位女巫,那也足以与大修士抗衡。他们这种连降神术都时灵时不灵的小修士,纯粹就是来给邪物加餐改变生活质量的。
尽管不甘心,可大家却都没有想过离开修士会。世界本质如此,去了其他地方也一样。难道教堂就会比修士会更好吗?
就算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仁慈无比,想要拯救世界的教堂,它也需要修士会打架抢地盘抢信徒,需要驱逐邪祟跟邪魔战斗、需要管理领地、
总之,底层贫民去哪里都是当炮灰。那还不如待在修士会呢。虽然近几年发展前景不是很好,但至少修士会给信徒稳定发放工资,购买五险一金呢。
#底层社畜的卑微人生#
约书纳迪看着麻木的众人,在心底叹了声气。作为曾经被压迫的一员,他太清楚这些人过的神明日子了。
他说:“你们明早上离开吧。”说完他便走了。
其他人并不敢跟着他,他们瑟缩地藏在黑暗中,眼神羡慕地注视着他进入那间散发着温暖光芒的木屋。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木屋的门内时,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无奈又渴望的叹息。
约书纳迪的神情沉重起来。
修士会是塞拉斯大陆最强大的人类组织之一,里面的成员受到庇护,不用担心被饿死街头,但他们依然生活的如此不幸。
其他人该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艰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约书纳迪不知道。
约书纳迪进入木屋后,最先看到了守在门边的蜘蛛。
睡着了的绿腹鬼蛛迷糊地睁开一只眼,看清是约书纳迪后“咕嘟”一声,然后伸了伸毛绒绒的蛛腿,继续闭上眼睡觉。这一次它睡得很熟,张开的嘴巴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约书纳迪沉郁的心瞬间散去一大半。
木桌上摆着一瓶瓶颜色不一的药剂,这些都是露露西亲自为约书纳迪熬制,虽然每一瓶都口味独特效果不一,但万幸,直到今天约书纳迪还没死。
收拾干净后,约书纳迪站在露露西的门前,表情纠结。门缝透露出丝丝光亮,屋内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出来见自己的意思。
约书纳迪站在门前纠结的想,要不要跟露露西道声晚安再睡呢?
这是礼貌问题吧?更何况,他真的很想要见到她呀。
可是万一露露西已经睡觉了呢?自己会打扰她吗?
也许露露西现在很忙,根本就不想要见他。
一想到某种可能,约书纳迪准备敲门的动作忽地犹豫了一瞬,他抿了抿唇,脸色有些白。
他垂下头,久久地站在门前,舍不得离开,却也没有勇气敲门。
月亮挂上枝头,在皎洁的月光的映衬下,所有的心事都无处可藏。
约书纳迪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许时间很长,也许很短。经历了一天的战斗和训练,他的身躯麻木不堪,却又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心事,支撑着他停留在此。
约书纳迪的腿有些酸,心也莫名的有些委屈。
那扇紧闭的门忽地开了。
露露西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温暖的灯光。她打了个哈欠,说:“你站在干嘛呢?”
她探出头,看了眼窗边的月亮,表情茫然:“赏月吗?”
约书纳迪:“……不是。”
露露西露出疑惑的神情,
约书纳迪想了半天都没有编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最后他吞吞吐吐地说:“欣赏月亮。”
露露西:……这两有区别吗?
两人鸡同鸭讲一顿尬聊,气氛逐渐沉默。约书纳迪心里又气又羞,他头低下去,声音闷闷的:“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睡了。大人晚安。”说完他便迈开腿,长久的站立后,他的腿又麻又疼,刺得他停了一瞬。
就是这一步的迟疑,露露西抓住了他。
她对他说:“有事啊。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不要进我的房间,照顾好安纳克。”她的声音懒散,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