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顾九年拧眉,他自是发现,常松恨不能凑到他身上嗅两口。
常松紧绷着身子,指了指巷子另一侧,如实禀报道:“主子,那蓝衣男子今晚又出现了,属下在他身上撒了荧光粉,只要一路追踪,就能寻到人。”
常松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难怪常鸣被侯府困了那么久,主子也不急着将他接回来。毕竟,主子有自己这样的贴身随从就已经足矣。
常松脸色如常,眼神之中却是充斥 着“求褒奖”的意味。
顾九年眸色一暗,“走!追上去!”
话音刚落,常松动了动嘴,但又很快闭上。怎么?主子真不打算褒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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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顺着荧光粉,一路追踪到了质子府大门外。
数年前,高丽败给大周后,就送了大皇子入京城为质。
高丽大皇子王浪在京十多年,基本没什么存在感。
然而,到了这一刻,顾九年猛然想通了一切。
王浪也曾在太学读书,与他的阿言还是知己,但阿言走后,王浪几乎是销声匿迹,鲜少抛头露面。
常松为难道:“主子,眼下该如何是好?”
他一语毕,顾九年已经撇开了他,直接□□而入,潜入了质子府。
常松僵了僵,主子没有任何吩咐,他只能在外面蹲守着。
这厢,质子府正院寝房那头,王浪尚未歇下,他正在房中踱步,显然他已经知道今晚跟踪顾九年后,反而又被他给“反跟踪”了。
正一筹莫展,门扇被人大力推开。
王浪闻言,侧身去看,就见顾九年几乎是三步并成两步,就朝着他走来,随即揪住了他的衣襟。
这人还是一惯的令人厌恶啊。
王浪脸色都青了,“顾首辅,你这是做什么?”
顾九年知道王浪的心思。
彼时,太学那帮人都对阿言有想法,顾九年熬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当然不可能容忍任何男子觊觎自己的妻子。
“过几日,你随高丽使臣一道回去。否则,你下回再想回去,就没那个么机会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而且,顾九年说到做到。
别说是困住王浪了,就是让王浪彻底消失,顾九年也立刻就能办到。
王浪对这样的威胁,终于没能忍住,他已经忍了顾九年太久了,“顾首辅,你在怕什么?担心阿言这一次不要你了?”
顾九年突然笑出声来。
看来,当真是人人都认出了他的妻,而他是最后一个才知晓。
不过,无妨,即便他是最后一个知晓,阿言也是他的妻。
顾九年一手揪着王浪,另一只拳头直接砸了下去。他知道,王浪时常跟踪阿言,这一点,顾九年不能忍。
王浪万是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宛若一块寒冰的顾九年会当场徒手揍人。
打的还是脸!
“顾九年,你无耻!啊——”
质子府外,常松一愣一愣的,立刻四处查看,以防有人前来,“……”主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怎么就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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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高丽使臣入宫面圣。
作为高丽大皇子,王浪自然也要出席。高丽太子这一次入京便是为了接他回去,他若是不露面,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宫中设了宴。
定北侯全家几乎都参宴了。
王浪的出现,令得施言微微一怔。
只见男子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身段极其眼熟,像极了她前不久见过的蓝衣男子。
然而,施言顾不得揣测对方身份,让她诧异的是,王浪脸上带着伤,一看就是新伤 ,昨晚似乎被人打过,而且下手颇重。
高丽太子见兄长脸上带着伤,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当年若非是因为兄长沦为质子,他也当不上太子。
王浪往施言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少女与他对视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王浪心头堵闷。
而此时,顾九年又望向了施言,但少女没有给他任何眼神回应,顾九年捏着杯盏饮了口茶,他手背上有淤青,但面容清俊如常,丝毫不像昨晚那般放纵。
宴席进行了稍许,高丽太子这时站起身来,对景德帝鞠了一躬,道:“皇帝陛下,孤这次前来大周,除却要接回兄长之外,还想请皇帝陛下赐婚,孤……想求娶定北侯千金,卫姑娘。”
此言一出,定北侯父子几人的脸色纷纷阴沉了下去。
施城手中的杯盏突然碎裂,下一刻就要杀人了。
王浪没料到这一出,他还以为二弟这次会求娶七公主,他昨夜才刚刚挨揍,二弟这是又上杆子寻事啊!
就在众人纳罕之时,顾九年站起身来,“皇上,卫姑娘不能许给高丽太子,因为……卫姑娘已与臣私定终身。臣前阵子已向侯府下聘,此事全城百姓皆可作证。另外,侯爷已经答应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