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就在这时,白练耳尖一动,当即站起身低喝,“谁人?!”
随从四处看了看,除却夜风,再无其他动静,“公子,您是不是误听了?这一带,无人敢靠近。”
白练没答话,眸光眯了眯眼,像是在查看什么,随后大步往某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素素在心里骂娘。
下一刻,她的肩膀被人握住,想要逃离却是来不及了。
素素转过身来,她跟在姑娘身边长大,与白练自然也是打小就认识。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素素张嘴就骂,“白练,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以为烧几炷香,就能洗清你一身罪孽了?还是说,你内心愧疚甚重,这才过来祭拜,以求内心安宁?那我可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奸诈小人的事实!”
“你这个叛徒!无耻!你可对得起侯爷?可对得起姑娘?!”
白练的身子顿时僵住,尘封数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噎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的手松了。
素素趁机,一掌推开了白练。
纵身消失在夜色中之前,素素依旧难掩愤恨,丢下一句,“你们白家会有报应的!”
白练怔住。
许久无法回过神来。
随从上前,见势不对,低声道:“公子,那女子好像是卫姑娘身边的人。”
白练耳中嗡鸣,顿了顿,才哑声问道:“哪个卫姑娘?”
随从如实回禀,“就是定北侯府的千金小姐,药膳堂的东家。”
白练后知后觉,这才想起来,卫姑娘就是那日砸了他臭鸡蛋的少女。
是她……
白练不知自己是怎么 了,这一晚再也难以入眠。
****
次日晌午,白练亲自来了一趟药膳堂。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药堂与酒楼开在一块的。
白练的眉心紧拧,那日少女站在二楼茜窗,冲着他挑衅一笑,那笑意和眼神太过眼熟,以至于他每回想起,胸口都有一股异样的酸胀。
白练的到来,让素素察觉到了。
素素去了施言跟前,嘀咕道:“姑娘,这个白练好不知廉耻,他昨夜怎好意思去祭拜侯爷与夫人?!可惜,我打不过他!”后面一句是重点。
施言撩开帷幔,往外面探了一眼,果然看见白练只身一人坐在靠墙的一张方桌边。
施言默了默,道:“素素,去酒窖取几坛子最烈的酒,给他送过去。”
就当是送行酒了,白家人都得死,施言不介意给白练提前践行。
素素不悦,“姑娘,咱们酒窖的酒,都是十几两一坛子呢!”老贵了,她才不舍得给白练喝。
施言笑了,抬手摸了摸素素的面颊,“一会结账,收他双倍银两不就行了。”
素素一僵,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酒楼开门做生意,喝了酒楼的酒,价钱还不得随她开。
“姑娘,婢子这就去。”
不多时,素素就抱了两坛子最烈的老花雕,走到了白练跟前,“哐当”一声搁在了桌案,她语气不善良,“白将军,请喝吧。”
白练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碗接着一碗白酒下腹,连菜都没有点一道,似乎今日是来买醉的。
而的确,几坛子白酒下腹,白练醉了。
他趴在桌案不省人事。
素素气得炸毛,“姑娘,他酒钱还没给呢!”
施言淡扫而过,吩咐道:“你送他去白府,顺便讨要酒钱。”
素素觉得,还有一个法子更好,“姑娘,不如咱们直接杀了他!”
施言却笑了,“傻素素,你要记住,永远也不要你的敌人死得太容易。”
死了就解脱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素素似懂非懂,为了酒钱,她亲自送了白练回侯府,又狠狠敲诈了安国公府。白家不想丢脸,只好认栽。
这厢,被人扛到床上的白练,他突然睁开眼来,随后翻过身,背对着外面,瞬间泪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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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寻了机会去见了景德帝。
她是帝王唯一的女儿,自诩备受宠爱,她以为父皇是真心宠她的,但又害怕父皇,总觉得父皇阴晴不定。
这一日,景德帝刚刚下早朝,正要去芙蓉宫看皇贵妃,七公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求赐婚,就直接在千步廊下挡住了景德帝。
“父皇,儿臣有话与您说。”
景德帝蹙眉,有些烦躁,“说吧,何事?”
七公主直言,“父皇,儿臣想要嫁给卫家二公子!儿臣恳请父皇赐婚!”
这一幕实在是眼熟,几年前,七公主也求着景德帝,给她与顾九年赐婚。
景德帝唇角一抽。
这个女儿倒是像极了他。
想要谁 ,就直接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