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冷笑:“大哥,那卫姑娘都十六了, 不像前些年年幼, 想必白家比咱们侯府更着急。二哥即便早 已弱冠,但依旧是一枝花呀,再拖几年倒也无关紧要。”
卫远承唇角一抽。
不过此言在理,他摇头失笑:“三弟,大哥治腿这期间,二弟与小妹都交给你了。”
在整个侯府,卫远承最放心的人只有卫三,毕竟三弟是他这些年亲手教出来的,心性足够深沉。
卫三恭敬道:“大哥尽管放心, 三弟明白的。只是……大哥怎么不好奇,是谁要刺杀妹妹?”
卫远承露出一抹高盛莫测的笑意,“三弟,此事无需咱们侯府去查,顾九年定然已经先行一步。”
卫三敬佩兄长,闻言,他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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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这边,常松如实禀报过后,顾九年的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冰渣子。
常松顿了顿,继续说:“四殿下有心求娶卫姑娘,一旦这桩婚事成了,定北侯府就当真会是四殿下的支柱了,太子一党这才迫不及待要杀了卫姑娘,以断绝四殿下与定北侯联盟的可能。虽说定北侯是四殿下的娘舅,这卫侯爷刚正不阿,此前并不站队,而他爱女如命,四殿下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想娶卫姑娘。”
太子没甚心机,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子,平日最大爱好是吃喝玩乐,调.戏.女人,根本没有那个脑子谋划。
刺杀一事,定然是太子背后那帮人在谋划。
顾九年眸色阴冷,“啪”的一声,手中杯盏突然碎裂。
常松住了嘴,一个字也敢往外说了。
不过,常松知道,主子大约是要开始行动了。
数年撒网,是时候收网了。
安静之中,顾九年磁性的嗓音响起:“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常松愣了愣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一怔,有些为难:“主子,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何况您要的那些奇珍异宝,短时间内无法凑集。”
主子已在准备聘礼。
常松即便觉得肉疼,但毕竟是主子的终身大事,说到底是要将卫姑娘娶进门的。
顾九年做事一惯喜欢滴水不漏,但对下聘一事似乎过于操之过急。
这聘礼还没备好呢。
“先送去一半,对侯爷说,另外一半聘礼,我会尽快奉上。”顾九年又道,“敲锣打鼓,让所有人皆知,我顾九年去侯府下聘了。”
常松:“……”
都二婚了,这般高调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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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
侯府小厮一路狂奔,几乎是飞奔一般跑去堂屋。
定北侯今日脑壳胀痛,皱眉低喝:“嚷嚷什么?这成何体统?!”
侯夫人知道夫君心情不佳,她问小厮,“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怎会那样吵?”
小厮语无伦次,眼中泛着金光,仿佛方才是被金银珠宝闪花了眼,“回、回夫人,首辅命人登门直接下聘了,还说今日先送一半聘礼过来,另外一半过阵子他再亲自送来,那些聘礼足足两百担,已经占满了整个巷子!”
小厮咽了咽口水,天煞的,顾首辅一定 是个大贪官!
定北侯正饮茶,闻言,差点喷了出来,因为强忍着,茶水进了气管,引来一阵强咳。
“咳咳咳……”
定北侯出现了一时的晃神。
他是谁?
又发生了什么?!
死对头登门求娶女儿了?!
两百担只是一半的嫁妆?!
他顾九年是钱太多,还是当真视金钱如粪土。
卫二大步迈入堂屋,他与卫三刚从军营归来,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即便是卫三,在亲眼看见外面的聘礼时,也内心震惊。这些只是能够看见的,还有账本铺子什么的隐形财富。
妹妹这是掉进金窟窿了。
卫三在下首落座,也不插话,端起茶盏,品了茶压压惊。
卫二却觉得,顾九年这是故意拿银钱打侯府的脸,“父亲、母亲,顾九年着实可恶,他这一闹,已是满城皆知,日后妹妹还怎么嫁人?!”
卫三捅了他一刀:“首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告知天下,除却他之外,谁也不能娶妹妹。”同时,谁也不能伤害妹妹,谁若是动了妹妹,那就是与顾九年为敌。
这一招高啊。
卫三不得不承认,在心机这一块,他不及顾九年。
定北侯与卫二同时噎住。
侯夫人却是面容坦荡。
想当初,她嫁给定北侯时,也没有这种风光派头呢。
定北侯猛咳过后,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立刻吩咐:“传我令下去,命人将聘礼原封不动的給顾九年还回去,也给本侯敲锣打鼓,让所有人皆知!”
轮到侯夫人噎住了。
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