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感到茫然。他爱琴海般的蓝眼睛从被捉来那天起就不再风平浪静,晴朗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温柔美景再也看不见,他面孔上两汪海仍蓝得纯粹、美丽、动人心弦,仿佛有沉船在雨夜触了暗礁,破碎的残骸孤零零在海地腐烂。
是被灾难席卷后,颓废残虐的美丽。
可是现在,人性的光辉前所未有地穿透了他,克里斯忽然想起从前的生活,那些欢呼、口哨、永远旺盛的绿茵和会在梦中出现的球门,风一样奔跑的身体和充满弹性的足踝,跑动间被发丝甩落的汗水和颁奖台上偶尔的、璀璨辉煌的荣光。
吉光片羽,恍若隔世。
克里斯看着跪在女人腿间给她做口交的卢恩,他的臀部被无数日夜的体能训练和实战锻炼塑造得饱满结实,此刻却摇来晃去,成了一只供人取乐的肉具,臀缝中间那口一直没见过生人的小穴晶莹红肿,汩汩流水。
是他舔的。他,卢恩的亲哥哥,刚刚用唇舌把那里吻得柔软湿润、便于进入。
克里斯发觉他的手还抓在卢恩屁股上,不禁甩开手,仓皇地起身后退,“不、不!卢恩……”他的蓝眼睛起了暴风雨,破难船的遗骸被狂浪卷起,克里斯从一场长而恍惚的梦境里醒来,果决无畏地盯着她:“你若还有一点生而为人的荣誉,就别在利用我们兄弟的尊严和感情互相威胁我们!与我决斗也好,直接用强力迫使我低头也罢,不要用这样卑鄙的伎俩!”
Jamie眉眼间近乎忧郁的困倦消散了,好奇和兴趣取而代之。掠食者本来并不饥饿,懒洋洋拨弄爪下小鼠们取乐,这时一只小鼠忽然变成漂亮的异兽,虽然他仍旧脆弱、天真、自视甚高,可是那顺滑好看的皮毛就足以获取她的宽容。
Jamie幽深的眼睛看着他,华丽的声线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比海妖更能蛊惑人心:“你是说,你愿意为你的弟弟,为扞卫尊严而正当地死去?”
克里斯灵魂一阵战栗,诚挚的感情从他的胸膛自然而然地涌上来,没有半点掺假、也不容半点谎言,他虔诚而坚定地起誓:“对!”
“可你方才舔卢恩的屁股时勃起了,对吗?”
克里斯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倏忽变得苍白,愤怒的眉毛也垂头丧气地落下,继而变得羞愧,他的下身因为此时愤怒导致的血液流速加快还硬着,淫荡地翘在空中,让他无从辩驳,他是个从弟弟肉体上获得快感的、有违人伦的禽兽。
克里斯的脸色变得灰败:“对。”
Jamie继续问他:“比起被你弟弟舔鸡巴,你是不是更喜欢舔他的屁股?”
克里斯看起来更愧疚了,他对着卢恩双膝下跪,重重扇自己一个耳光,把自己打得偏过头去,白皙柔软的右脸浮现出鲜红的手印。他半长的纯金鬈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贴在皮肤上,将俊美的容颜割裂,像摔碎了又被金丝修复的瓷器,伤痕累累、别具美感。他含着一丝金发的唇轻轻动了一下,吐出难堪却真诚的答案:“是。”
Jamie拽起卢恩的头发,他立体柔和的五官哪里还有圣天使的纯洁,肿起的嘴唇艳红丰润,滴滴答答地留着精水唾液,满是欲念的蓝眼睛含着满足的泪光,显然哥哥连续三个肯定的回答让他快活得飘飘欲仙、几欲狂欢。
失去了Jamie的注视,克里斯惊醒回神,一边激烈射精一边浑身发软的跪坐在地,他抚摸着自己右脸上新鲜的掌印回味着方才的感受。精神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居高临下地翻阅一通,大脑被什么触手入侵搅动的感觉毛骨悚然又充满快乐,如果刚刚的交流是一场交欢,他爽得几乎连脑浆都能射出来——他被彻底看透并理解了,无论是羞耻难言、不愿展示于人的隐痛与卑鄙,还是引以为傲却鲜为人知的荣誉与热情。他赤裸了,在她面前他失去了隐私,羞耻心也变得毫无意义,他无法再感到骄傲,尊严也成了矫饰,他感到无尽的羞愧,为自己是一个平凡无奇、不值一提的人类。但很快克里斯就抛弃了羞愧,既然已经被她彻底理解,那又有什么好值得羞愧的呢?
他如此自然、喜悦、心悦诚服地被她看穿,尽管直觉正因恐惧而发出让他毛骨悚然的警告,生物的本能也让他不停发抖,他居然也无法因被侵犯了精神而恼怒。心灵感到宁静的同时,他的肉身无与伦比地崩溃了,克里斯哭得一塌糊涂,澄澈的蓝眼睛沁出的泪水沿着优雅的下巴滴到腿间的精液里,温热的身体大汗淋漓,湿漉漉的眼神茫然地追随着Jamie,隐含着他本身未曾察觉的依恋。
Jamie却不再看他,转而居高临下的望进卢恩的瞳孔里,一直看到他心底深藏的欲望:“你深爱你的哥哥。”
卢恩回答:“是的。”
他因为给别人做了太多次口交而喉咙发肿,舌头酸软,声音嘶哑、语调软弱,说话时舌头与粘膜发出粘腻腻的水声,卢恩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用舌头刮了刮口腔内壁肮脏的体液,用力咽下去,咳了几声。
Jamie继续轻柔地问:“你少年时的性幻想对象是谁?”
卢恩恍惚了一下,蓝色的眼睛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