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别!”肖明成摆摆手, 很是避之不及的道, “越描越黑, 就这么着吧,不然叫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我背后讲小话。”
度蓝桦伏在桌上放声大笑, “可你现在不就是在背地里告状讲小话吗?”
肖明成微怔, 还真是哈!
他自己也觉得滑稽,愣了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点心是今天早上刚出炉的,一路走来只是被凉风吹硬了,稍微上笼屉一蒸就恢复原貌, 蓬松柔软滋味儿很正。
度蓝桦让人送了一些去给公婆兄嫂和隔壁院子里做功课的常悦和秦落,自己和肖明成边吃边聊。
听了原委之后,肖明成点点头, “有道理,这么着,我这就手书一封,请太/安知府协同调查。再给周边几个州府的地方官去信,看他们是否曾接到过类似报案。”
这类公文可以走三百里加急,毗邻州府的话,三五天就能跑个来回了。
他掰开一块猪油红枣糕吃了,觉得不错,正想去拿第二块时,度蓝桦却把剩下的一半递过来,理直气壮道:“我要再吃别的味道,这块吃不了了。”
中式面点什么都好,就是用料扎实,太管饱了!
男人嘛,替媳妇儿消灭吃不完的东西是本职工作。
肖明成先替她掰开个红豆包,散了散热气递过去,这才接了那半块红枣糕,也不介意是她吃过的,直接咬了一口,“这个倒是香醇,果然不错。”
顿了顿,他又道:“干等过于被动,需要两手准备。稍后画师做完画像,立刻让方青己去太/安府衙送信,再派几个人与他同行,去了之后不必露面,暗地调查。”
度蓝桦慢慢嚼着嘴里大颗软糯的红豆,豁然开朗道:“确实是个好法子。”
说着,又朝肖明成拱了拱手,近乎夸张地赞许道:“肖大人好城府,好个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啊!”
肖明成吞下最后一口红枣糕,懒洋洋抬了抬手,“承让承让。”
人都要脸,西迟毕竟是在太/安地界上犯的案,却被云汇知府知会,多少有些没面子。
而破案率又与地方官的升迁调动息息相关,既然被捅了出来,谁破了功劳就是谁的,所以争抢管辖权的例子屡见不鲜。现在两边都疑似存在受害者,都有争抢的机会和资格,不能排除太/安知府不配合的可能。
但无论肖明成还是度蓝桦,都没有将功劳拱手让人的打算,最次也是个协同破案,自家辖区内都出了受害者了,让他们替别人做嫁衣?别说门,窗子都没有!
度蓝桦擦了擦手上的油,将之前做的笔记掏出来,两个人头挨着头边看边说。
“我之前问过秦牛了,那家客栈叫四通,就在太/安府城东门一带,可以先让人拿着西迟的画像去问问,看掌柜的有没有印象。”
既然西迟每次都是把信放在柜台上,接手的人多少会有点记忆吧?
“如果没有,”她点了点桌面,“就只能用笨办法了。”
受害人不可能只有秦牛和康广业两个,太/安府内部肯定也有。而照秦牛的说法,西迟是外地口音,又常年到处跑,那么在太/安府停留期间也必须有个落脚点,要么是客栈,要么是租赁的房子。
如果四通客栈没有线索的话,他们要做的就是走遍城内每一家客栈,以及可以短期留客的青楼酒肆!
若是有余力,也要拿着画像去租赁房屋的地方去问问。
肖明成点了点头,神态自若道:“确实。不过此事最好先不要声张,后面具体如何操作,且看看太/安知府的回应再说。若他愿意主动配合,双方协同调查,那么联手交换情报未尝不可;若他一味回避,想来暗地里小动作也少不了,咱们只管查咱们的,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他们也不好说就是咱们过界。”
要是愿意合作,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若不愿意,那就各凭本事吧。
度蓝桦看着这个一脸光风霁月,嘴里却大大方方说着侵犯同僚管辖权的话的男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竖了一次大拇指。
论耍阴招,果然还是读书人吧!
“秦牛这个人我觉得还可以利用一下,”度蓝桦又道,“根据康萍萍的说法,康广业应该没有跟西迟接触过,每次都是秦牛帮忙将银子捎来捎去。而西迟为了让自己的买卖看上去正经,每次都用纸清清楚楚地写个单子,什么时候谁赚了多少。结合秦牛自己的交代,这条是对得上的。
现在两人还是对西迟深信不疑,西迟那边应该也没听到动静,就让秦牛继续往四通客栈去,咱们的人在暗地里监视,西迟一出现就拿下!”
信和画像是送出去了,陆陆续续也有回复,但结果并不完全让人放心。
云汇府辖下州县倒也罢了,毕竟是顶头上司,自然知府大人说啥是啥,一封封回复都极尽诚恳,配合程度相当之高,其中不乏花样百出表忠心的,大有“知府大人您明天不派卑职上刀山下火海就是瞧不起卑职”的架势。
但临近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