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时。
迷迷蒙蒙中感觉有陌生的气息慢慢接近,桓冽的手摸向床侧的长剑。
待那人又靠近一分时,桓冽猛然张眼,与此同时拔剑出鞘,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心口。
噗呲!
血溅三尺!
染红了床幔,打湿了床畔。
那是一名女子。
她还来不及惨叫,便长剑刺穿心口,当场断气,大睁着眼睛,重重的栽在床边。
桓冽神色冷漠,无动于衷的看着那女子的尸首,淡然的收回长剑。
鲜血自那女子心口的血洞处涌出,很快在床边弥散开。
“黎琬。”
得不到回应,桓冽眉宇间浮现出焦躁情绪。
他提着染血的长剑,赤着脚和上半身,来到房门前。
房门打开。
看到桓冽手上那把长剑在滴血,蒙安与褚青都慌张起来。
“殿…殿下!”褚青惊声道,“您没事吧?”
桓冽只问:“黎琬呢?”
蒙安结结巴巴的回道:“她…她去晒太阳了!殿下…殿下,这血…”
桓冽冷眼扫着他们二人,“屋里那女人,谁放进去的?”
“女人!?”蒙安一惊,大步进入房内,看见一具尸首倒在床边。他倒吸一口冷气,然而呼吸到的满是血腥味。“这女人…怎么回事?”
褚青也来确认,自也是被惊到了。好在他反应比蒙安快,醒过神来便与桓冽解释:
“殿下,这女人不是我们放进去的!我们守在门口,寸步未离,门窗周围都设了守卫。这女子不可能进的去!除非…除非她一开始便在屋里,或者…从别的地方溜进去的。”
桓冽冷眼环视四周,“此女不可能一开始便在屋内。”
这屋里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就当她一开始便藏在这里,桓冽来此处时就应该察觉到。
望到桓冽的后背,褚青立时惶恐:“殿…殿下,您受伤了!?”
瞥向褚青,桓冽循着他的视线,目光向左肩偏侧而去。
靠近他左肩的臂膀与后背,有数道抓痕。这是在热泉宫时,黎琬留在他身上的抓伤。
蒙安暗搓搓的撞了褚青一下,低着头摸着鼻子打了个眼色。
褚青惶惶然意识到,殿下身上的伤,并非此女所留。
他脸上蓦地一红,视线仓皇的避开殿下受伤的地方。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些抓伤是如何留在殿下身上的,他便无法再去直视。
桓冽淡淡瞥一眼床边的女子尸首,“速将夏城主传来。”
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
蒙安很快将夏至昂带来。
还未进屋,夏至昂便嗅到一股子血腥,当即便意识到情况不妙。
接下来他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在看到尸首的那一刻,他还是失控了。
夏至昂跑去将尸首翻了个身,看到女子死不瞑目的面容时,满眼惊恐万状和不可思议。
“看来,夏城主识得此女。”桓冽冷冷道。
“她…”夏至昂突然得了失语症似的,结巴了半天才艰难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是我族兄膝下的独女!”
怎么回事?
夏至昂惶惑不已。
目光触及桓冽手下那把染血的长剑,他方才意识到他这侄女是被三殿下所杀。
可是…为何?
蒙安向他发难:“你夏家好大的胆子,竟派此女暗杀殿下!”
夏至昂再次惊恐,“她…暗杀,殿下?怎…怎么可能!我夏家对殿下绝无二心,更不会派什么刺客针对殿下!”
蒙安重重道:“此女突破我重重守卫,悄无声息的在殿下房内设伏,不是行刺,那意欲何为?”
“不…不可能!”夏至昂当场否认,“她…平时虽然骄纵任性,但从未害过旁人。你们看她,她并未持凶,无非是想以色侍主!”
“当今持美行凶的人还少吗。”桓冽的声音里毫无感情,“本殿下就想知道,此女是如何瞒过守卫的眼睛踏入这个房内的。”
“她…”夏至昂的目光下意识的飘向厅内供奉的神龛处。
察觉到他的这一点异样,桓冽持剑走到神龛前,竟发现这神龛后面有一道暗门。
“蒙安。”
他唤蒙安上前挪开神龛。
蒙安推开那道暗门,去里面查勘了一番。
很快,他的声音传来:
“殿下,是一条密道!”
他的声音在密道里久久回荡,似乎传到了很远。
褚青怒气冲冲的拔剑,将一面剑锋架在夏至昂脖子上。
他恨恨道:“好啊,夏至昂!还敢说夏家对三殿下没有二心吗!那你告诉我,这条密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夏家将三殿下安排在有暗门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夏至昂战战兢兢。
如今命悬剑下,他不得不吐露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