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笑笑,说:“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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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最忙碌的两个学年,林未光彻底悠闲下来。
正巧程靖森手底下的生意也进入平稳期,为消遣时间,也为消遣程家那些老东西,他定在柏林办一场游轮商宴。
Beach club,程靖森名下私有财产。
林未光发现这人真是能刷新她的认知,每次当她感慨他有钱时,他就会让她发现其实他在这基础上还更有钱。
果然是资本家,这财力也太恐怖了。
正逢十二月,爱大放寒假,林未光百无聊赖,便也跟着程靖森前往德国。
在去柏林前,程靖森有个国内的商业友人要见,地点约在萨克森州的一处马场,她趁机过去好好玩了一番。
程靖森那名友人也是位权贵,是他们较年轻这一辈的天之骄子,林未光从财经报上见过对方,叫晏楚和,长得特别好看。
就是走温柔挂的,她没想到程靖森这老狐狸还会认识这样的朋友,看着倒是十分养眼,而且好像有女朋友了。
相比他,林未光觉得自己更喜欢他女朋友,她向来对貌美性子野的酷姐抱有天然好感,后来还顺便跟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儿意外。
林未光嫌骑马无聊,听说有处无防护的户外攀岩可以去,便打算背着程靖森偷偷离开,结果惨被发现,还被送回酒店,防止她偷跑。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索性趁程靖森他们一行人没回来,操起老本行翻窗跑路,可惜时机不赶巧,被一票当事人亲眼撞破不说,程靖森更是干脆把她拎回屋关了起来。
林未光只得惨巴巴地安分守己,继续充当他身旁的吉祥物,直到陪他去柏林参加宴会。
程靖森这场游轮趴办得声势浩大,受邀前来的宾客几乎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不少娱乐圈的前来。
这场宴并非单纯的吃饭聊天,还有专门为他们这些年轻小辈准备的休闲娱乐区,摇摇骰子玩玩牌,倒也称得上有趣。
毕竟是正式场合,林未光需要事先去高奢店确认礼服和妆容,这期间过程太无聊,她便拉着程靖森陪自己一起。
她不喜欢太繁复的服装设计,于是亲自选了件黑色系带礼裙,坐在位置上让化妆师为她试妆。
程靖森坐在一旁等候,随便挑了本书架上的杂志翻看,百无聊赖,便掀起眼帘望向化妆台那边。
透过光洁镜面,他刚好将对方的五官收进眼底。
两年时间,林未光不论性格还是样貌都比以前成熟许多,青涩眉眼长开了些,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对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程靖森以前并没有留意过这些,此时细细打量,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有这样多珍贵变化。
确定造型后,林未光从善如流地喊程靖森去刷卡,一口一个叔叔不嫌害臊,听得一旁化妆师目光复杂地打量他们二人。
程靖森懒得搭理,让她闭嘴跟过来,自己就先出去了。
林未光也不多话,笑吟吟地跟化妆师道别,随后拎起礼服包装袋跟上他,手自然地搭在他臂弯处。
她这些年已经习惯在人前跟程靖森演金丝雀与金主的戏码,既能帮他挡桃花,也免了她自己不少麻烦事。
——只是可惜,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宴会举办前日,林未光趁着天色尚早,分别用自己的两个手机号,发了三条短信出去。
两年已至,她也终于要着手自己的计划,按最初安排行事。
此时国内时间应当是晚上,林未光知晓谢仃是个夜猫子,所以便直接给她打去电话。
奇怪的是,电话拨出去半晌才被接起,谢仃的声音传入耳畔,有些哑:“怎么了?”
林未光听得愣了下,“没什么,就是提醒你快到时候了……你嗓音什么情况?”
再仔细听听,好像不止嗓音,她呼吸声也不大稳定。
林未光愈加狐疑。
谢仃那头默了默,像在忍耐什么,才道:“可能有点感冒,你的事我没忘,放心,我等会就……”
话还没说完,林未光便听到她低骂了声操,语气有些恼地唤了个名字,没听清,只隐约分辨姓氏是wen的一或二声,大抵是温。
林未光只能听见声音,却不知道对面究竟发生什么。
彼时,远在国内的谢仃正捂着手机话筒,抬腿踹向身前的人,不耐烦道:“滚,有完没完,我接电话。”
结果反被握住脚踝拖回去,顺便收获男人一句漫不经意的回应:“你接,我做我的。”
谢仃没功夫跟他耗,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林未光道:“遇见个听不懂人话的傻/逼,没事,我待会去机场,你等着就行。”
林未光并不迟钝,虽然没往那方面想,但耐不住先前对面暗示性太强,她再不懂就是傻了。
于是她沉默少顷,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