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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捌柒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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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性子,娇了你的脾气,动不动就跟我犟嘴儿,从此时起再不把你娇惯,该挨鞭子时再不手软。”

    林婵笑了笑:“先不扯旁的!我有话问你,曹爷一直属意金宝,你把她给了刘八爷,又该如何跟他交待?”

    虔婆微怔,强嘴说:“曹爷和金宝见过几面,若有心早就跟我提了,且他又娶妻有子,是更不会把金宝放进眼里,哪里来得属意,纵属意也为时已晚!”

    林婵道:“你可知欺瞒四品官儿该当何罪?轻责杖责四十发配烟障之地,重责秋后问斩丢掉性命。”

    “此话何意?”虔婆追问:“我何曾欺瞒他甚么?”

    林婵打开天窗说亮话:“金宝已不是清倌儿。”

    虔婆大为震惊,望向金宝上下打量,体态面貌似有所不同,顿时恼怒不已:“曹娘子此话当真?”金宝一咬牙:“当真!”

    “不知廉耻的骚蹄子,你偷的是哪个汉子?

    林婵道:“非曹爷莫属!”

    金宝面庞红通通的,虔婆抓起茶杯朝她用力掷去:“你还不过来、让我打几下解气!”

    “我傻么,让你打!”金宝灵活地避身闪躲,忽然站起掀开帘子跑了。

    院里风雪交加,早已成就银妆世界,林婵独自走出房时,金宝还冷清清站在廊前灯笼下,听到动静望过来,欲言又止,神情颇为忐忑。

    林婵向她招手:“你不搀扶我一把么!这里地滑,我可经不起摔。”

    金宝连忙走近挽住她的胳臂,林婵叹息道:“瞧你浑身的湿冷气,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晓去别的房里避避。”

    金宝嚅嚅嘴唇,忍不住嗓音打颤地问:“你们打算要把我怎样呢?”又硬气道:“我可不是泥塑的,随便任人搓扁揉圆。”

    林婵看着她小脸冻成了青白色,噗嗤笑出声来:“甭管你是泥塑的,还是石雕的,从此刻起,你是我的人了。”

    第壹玖贰章逃夭

    林婵睡到四更时,忽听有人轻唤她,惺忪眼儿见金宝站在榻前,一下子惊醒过来。

    金宝肩背包袱,压低声急促道:“大事不妙,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得赶紧逃走。”

    林婵问:“甚么大事不妙?”却也开始飞快的穿戴衣裙、趿鞋下地。

    金宝则跑去窗牖前朝外张望,一面回话:“今晚有人劫了诏狱里的大官,说曹爷是主使,锦衣卫正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也冲花柳巷子这边来了。虔婆奸狡滑溜,只认钱不认人,倘若把你我供出去,这条命休矣。”林婵听得心怦怦乱跳,她又问:“那大官被救出来么?”

    金宝道:“定是救出了的,否则叁更半夜他们到处抓人做甚!”又道:“厨房里那俩做粗活的汉子鬼鬼祟祟,这时不困觉,实在可疑。”回头见林婵已收拾好,她道:“我去引开他们,你沿走廊到底,拐个弯儿是条夹道,穿过夹道,有一门通街,你在那里等我!”说着掀帘出去。

    林婵听得有男声问:“金宝姑娘可有事?”金宝道:“我有个熟客来得晚,需蒸一笼粘糕,热热地端我房里来。”又有一男声说话:“厨婆子回自个家了!”金宝道:“她有做好的冻糕。你一个烧火,一个看锅,不就行了?这客可怠慢不得,你们还不快去!”林婵隔帘缝儿见他俩披衣往厨房走,趁着背身之际,闪出帘子沿着前廊疾走,拐个弯果然有一条两人宽的夹道,左是外墙,右是院墙。雪越下越大,搓棉扯絮,青石板覆满,踩着嘎吱嘎吱,灯笼被一阵风扑灭,她丢到一边,只撑着伞前行,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隔墙能看见火光燃天,一连串马蹄踏雪得得地响动,并嘈杂的呼喝不绝,是锦衣卫来了。

    林婵摸到门边等了半刻,金宝匆匆赶至,拉开门闩,一股子寒风挟裹雪花直往面上扑,也顾不及这些,出了门用力阖紧,是条空无一人的巷子。两人匆匆走到巷口,一辆拉冬菜的马车正等候,守在边的是个魁梧老汉,见她俩连忙打开车门,林婵不及多问,就被推着抬脚进了车里,金宝随上,从袱里取了包银子递给他,只简短道:“杨伯,一切拜托你。”那杨伯接下银子,没说甚么,点点头,扬起鞭子开始赶车。

    林婵这才有气力问她:“你怎晓有人劫狱、有锦衣卫过来搜捕?”

    金宝翻找着包袱,回道:“天不绝你我,我去迎春楼找福春姐姐耍子,恰她接的相好是个锦衣卫百户,被匆匆叫走了,我问原由,她才讲给我听。这甜水巷里的楼院谁不晓曹爷与我”她微顿:“果不出意料,我们出来时,他们已经闯到此处。”

    林婵又问:“这杨伯是何人?”

    金宝道:“我曾经的故人。”她似不愿多说,只道:“你莫要疑他,他是个好人。”掏出一盒子脂粉涂抹林婵的脸儿:“你太白,涂黑些不惹注意。”

    林婵觉得冷,把斗篷紧了紧:“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出城去!”

    林婵神色大变:“那里皆是锦衣卫严防紧守,哪里出得去!”当初曹寅都不敢带她出城,足见其凶险之处。

    金宝也把自己脸上抹得灰不溜秋,将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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