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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嗣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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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不让说。”陈子鹤道。“反正也是我所仰视的女子。”

    “唷?怕不是把那新封的公主殿下许了给你?”文作薇揶揄。“说正事儿。贵人的一张网,编织也差不多了。”文二听此言,取出个地图来:“荆州重地、江南道富饶之地一带,燕京一带,有过走私的匪商都已有确凿证据。只待除夕酣宴,群臣松弛,便可收网。”

    陈苍野十分满意,笑着点头:“二位公子卓有功勋,某佩服。”

    “若不是小世子给的情报,我等如何能办下此等事?”文大笑道。“就问天下间什么事儿你不知道的?——对了新封公主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

    陈苍野笑而不语。两壶酒又下肚。

    紫月的曲子戛然而止。门外进来了个女孩儿,打扮得素净。

    女子颔首道:“小世子,某亦知道公务应酬实在难以推辞,但是世子仍是铃兰馆学生,到底不宜久留——小世子在此楼中已有两日,还请尽快回馆。”顿了顿,又道:“此时已非往昔,靖远公来函嘱咐,小世子需要以学业为重。”

    “为何?”陈苍野笑着,打着扇子看着她。“我竟不知父亲有此举动。”

    文氏兄弟跟着哂笑。三子悠然自得,暖室内花气袭人。紫月也停了手脚,静静看着几人。

    “靖远公道今涿州以西已定,无论羌部、乌兰氏都已安稳,远靖近安,应仍沿袭诗礼传家之训。”

    “嗬哟,这倒没错儿。”文作薇叹道。“暌违天下已久的乌兰嗣子出现,涿州以西大定;羌部又有了中原去的王妃——近期又听闻还有了喜——怕是开泰之兆也,贵人也该显山露水一下子了。”都道靖远公好魄力,一边在荆州训兵,一边又布了眼在铃兰馆这头来。

    “也罢。”陈苍野叹息一声。“去便去吧,只怕往后,贵人的事儿我父亲也不许我插手了。”便起身整衣理容。

    酒才喝了没多少就要走,文氏兄弟并不开怀,便道:“迟一点晚一点也没关系——这位宁老师,怎地这样扫兴?”

    宁蕴才抬头起来,微微笑着:“也是,小世子,某便少陪了。”说完抬脚就往房间外走去。

    陈苍野见状,顿时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文作葵哈哈一笑:“这小子,慌脚鸡儿一样。”

    宁蕴快步走着,后头那人快步跟着。没几步,到了铺满着软软织锦地毯的楼梯上,人来人往,宾客热闹。陈苍野越走越不忿,附耳过去:“怎地不走私道。”

    宁蕴回答:“小世子不是要喝酒?某就先回了。”

    “喝哪门子酒。”陈苍野道。

    这会儿恰巧来了个熟悉人,捉着陈苍野便攀谈起来;陈苍野见是庞婕妤的家眷,便没应付的心思。偏偏那庞公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真心错了,小世子帮帮我,我要凤眉回来啊……”

    宁蕴听得声响,回头看了看他,忍不住笑着往下走。

    陈苍野被缠得没法儿,便道:“他嫁人了。”

    庞公子讶异道:“什么?”

    “他……”陈苍野气得快死,盯着他道:“他自己净身进宫做太监去了!”说着猛然推开他,往下跑去。

    庞公子哭了一会儿,又想了想——早两朝前,宫内太监便不用净身了呀?

    满是宾客的小院里衣香鬓影,那女子的裙裾引如游鱼的花尾闪动。四处笑靥盈盈,见了此子都纷纷迎上来。而陈苍野并无心思眷顾,只盯着那游龙一样的裙裾追逐着。此处俱是权贵人家,陈苍野并不敢走得多快;后来到了没什么人的下客停马的前院,他便撑着手跳过重重栅栏,轻轻点地,落到宁蕴身后,迫不及待地将宁蕴一把搂住。

    “跑那么快做什么?”

    宁蕴猛然被抱住,觉得好笑:“你不上学,我也还要教书呢。”

    陈苍野在她脖子里吻了吻:“今日见见文家的,是要看看太子的意思——估摸着也要收网了。”

    宁蕴回头,道:“我还有一点不解——圣上登基之前少不了那些走私出身的士绅鼎力相助,这会儿也登基才不久,为何要这么快快刀斩乱麻?”

    “你也知道是乱麻——不止。”陈苍野说。“那是恶痈。能扶上一个天子,他们也能胁天子。再者,走私者如何会放任中原与外缘平和处之?……他们若是还在,太平日子便难。”

    宁蕴凝神看着他平稳而简洁地跟她说着此情形,优雅的唇一张一合。“冀王与太子自然知道绅党财雄势大并且于我等有襄助的情谊,圣上彼时便由二位皇子做主去处理——十年八年,十数年,反正定要内外兼安,经济兴旺……”

    “而冀王选择兴农牧学堂,太子……”宁蕴忽而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选择除积弊。”

    陈苍野被她吻,心情大好,便笑着揪了一把她的下巴:“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效用区别。”

    宁蕴叹息道:“大智慧,不都在此区别里么?微妙得很。”说着,手轻轻从他的肚腹沿着向上推,划到他的锁骨下。

    陈苍野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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