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神,傅修明又笑了:“哪里不好呢?就像你自己,晚晴……你也从这其中受益过,不是吗?”
江晚晴顿时一顿,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安静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她的安静让傅修明有一种肆虐的快感,仿佛自己成了可以主宰他人生命的神明。
他知道严修筠就在这附近,这场锣鼓喧天的戏也终于要唱到大轴的部分。
“你还没想起来吗?”傅修明说,“你觉得我们执着的追求这个实验是疯子才会有的行径,可其实,是你自己的存在给了我们最坚实的信心……”
手术室里,于敏达的手术刀已经精准的切入了傅耀康大脑额前叶的位置。
那熟练的切割已经不需要旁人的目不转睛了。
傅修明的耳畔传来隐隐约约的冲撞声和枪响声,而这样的冲突声越来越近……
他只凭听觉,就判断出了对方前来的方向。
那冲突步步逼近,周围的人很快意识到危险,人墙一般去支援,又被对手摧枯拉朽地碾碎。
好像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冲到了近前。
傅修明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来,一把拉住江晚晴,另一手快速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锋利异常的手术刀,慢悠悠地抵在了她的大动脉位置。
他将江晚晴挡在胸前用作盾牌,眼神扫过举着枪和对方僵持却又节节败退的自己人,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严修筠……和他身后荷\\枪\\实\\弹的警察。
他料到对方有备而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迅速的攻破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傅修明也算释然了——这里的前身曾是研发室,江晚晴受邀做访问学者的那一年,曾和严修筠一起供职于此。
他对此处的熟悉,是理所当然的。
“你太不听话了,修筠,我不是说过,让你自己来吗……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牵扯上这么多外人。”
他的语气其实很轻,像是责怪弟弟的优雅兄长,而他的眼神却残酷如最恶劣的天灾一般无情。
他越过江晚晴,无视着自己身边的人和其他警察,只远远和严修筠对视:“不过,你来的也正巧,我正在和晚晴回忆当年,你也该一起来听一听。”
严修筠的眼神一直落在江晚晴身上,那种直击灵魂般的心痛取悦了傅修明。
可严修筠并不愿意和他废话。
“你放开晚晴,我来做你的人质。”严修筠说,“这是你和我的争夺,晚晴是无辜的。”
傅修明脸色沉了一沉,随后笑了:“你这样没有耐心的说话方式,让我很不高兴……但是看你心惊胆战、忐忑不安,这让我很愉快。”
严修筠的拳顿时握紧了。
傅修明也看见了,于是更愉快地笑了:“晚晴有权利知道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既然,我们这样僵持,那么不如聊聊天吧……”
严修筠冷冷站在原地。
傅修明则自顾自地放松下来:“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我想起来了,说到……是晚晴自己的存在,给了我们坚定探索下去的信心——晚晴,你是接受了额前叶切除手术后,唯一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康复者’,你的存在,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江晚晴猛然愣住了。
严修筠的脸色如山雨欲来般地沉下来。
“可是,你大概不记得了,晚晴。”傅修明侧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严修筠一眼,恶意的笑容无线扩散,“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在手术台上,而眼前这个人,没有这样出现——你愿意用生命去爱他,可他没有来救你。”
134、往事云烟27* ...
傅修明是个疯子, 他的刀抵在江晚晴的脖子上, 拿江晚晴当一个盾牌,即使对方情急之下开枪, 也只会把江晚晴打成一个筛子。
手术室里的手术仍在继续, 和严修筠同来的,是沈安萌的丈夫。
他很快发现了手术室里的残\\忍\\血\\腥的一幕, 可是在手下队员请示是否要强行突入的时候, 这位言语不多的警官罕见的犹豫了一瞬,才做出了判断——不强行突入,包围入口待命。
开颅手术,主刀的人虽然罪该万死, 但是这种时候冲进去抓个人赃俱获, 反而可能赔上另一条人命——手术室里的傅耀康已经被迫接受了反人道手术, 解救已经来不及,对方已经在进行最后的修复和缝合了。
更何况, 对方手里还有江晚晴这个人质。
傅修明身处包围,却意识到手术室里的手术仍然在进行。
他惬意地发现, 这种局面其实给他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于是,他抛下这样一句话后, 好整以暇地看着严修筠。
傅修明的这句“陈述”太有冲击性, 无论他出于“挑拨离间”的心态,还是想强调事实就是如此,这句话对人心的动摇力都已经到达了天崩地裂的程度。
江晚晴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就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