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筠对此早有所料,和傅修远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动作够快。”
而王叔的表情却依然很急。
“原本,按照大公子的吩咐老爷子无论是否清醒,中午都要象征性地露一面,我亲自去老爷子的卧室给老爷子准备换衣服,结果进去后,发现病床上躺的人不是老爷子——是沈小姐!”
严修筠的眼皮顿时一跳。
王叔的话没说完,沈安萌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十分难受地揉着太阳穴,带着一种宿醉般的模样,脸色有几分苍白,从门口到他们三人面前这短短几步路,都走得跌跌撞撞。
她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抬起眼,终于从眼前的三个人中明确地认出严修筠,立刻就要过来,却险些一头栽在地上,被王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晚晴……我已经去她的房间看过了,她不见了。”
“什么?!”
沈安萌甩甩头,勉强让自己的视线聚焦。
“昨天晚上,有个人来告诉晚晴,傅老不见了,我把晚晴留在屋里,去傅老房间看情况,结果一进房间就觉得整个人都晕了,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一直睡到王叔来叫我——这是调虎离山,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失去意识的!……我昨天晚上喝过晚晴屋里的茶!她的茶动过手脚!”
傅修远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江晚晴迷晕你要干什么?”
“不是。”严修筠脸色并不算好地道,“晚晴没有理由这么做。”
沈安萌看人仍然重影,但是她强迫自己思路清晰起来:“不是晚晴!我们受过专业的药物训练,普通的麻药或是迷、药,不可能对我有这么强的效果……这个剂量已经完全够进行一场手术了!晚晴就算要下手,也绝对不会这么没轻没重——所以这个药一定是别人下在晚晴的茶水里的,只不过恰好被我喝了。”
严修筠面目冷肃,听到“手术”两个字,他似乎已经料到了什么。
而王叔身上和傅家其他人联络用的对讲设备这时响了一声,像是一个打破宁静又不合时宜的提醒。
王叔看了一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楼下的人说,吴女士来了。”王叔道,“她要见老先生……”
124、往事云烟17* ...
傅家的宴会大厅金碧辉煌, 往来宾客非富即贵, 令这个场面看上去就透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奢华。
吴雅兰的到来,竟然毫不意外的很受欢迎。
她本就浸淫此间多年, 社交的规则谙熟于心。
这个圈子当然会在意一个人的来路, 但是那些“来路”,大多数都停留在茶余饭后, 而面对面的时候, 笑脸相迎的,自然是这个人的现在。
而吴雅兰的现在,则已经足够对得起每个人的带着虚伪面具的关心了。
她与工党的关系,在场诸人心知肚明, 她依靠政治正在收敛着令人惊叹的财富, 而政治也在依靠她, 输送巨额的资金,使自己全面占优, 立于不败之地——距离大选如此至今,胜负已经快要了然了。
吴雅兰带着微笑, 穿着女主人般艳冠群芳的礼服,脚步铿锵地走进来。她先是和几位本就交好的贵妇一一打过招呼,明明不请自来, 却像主人一般, 替他们安排好了娱乐和消遣。
她游刃有余地做完这一切,一转身,举过一杯香槟, 加入了政客、商人们的交流圈。
“吴女士前段时间解决医改法案危机的操作,真是精彩。”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举着香槟向她致敬,一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即使有脱欧协议的问题困扰着首相女士,但是所有人都无可否认的是,在国、家和民、主的利益上,不会有人比首相女士有更高效的解决办法了。”
所有人都听得懂他的意有所指,相视微笑起来。
“吴女士在其\中\功不可没。”男人微笑道,“吴女士下一步有什么更令人惊喜的计划吗?我们都希望有机会为您效劳。”
他的姿态和语言都令吴雅兰心情舒畅,自然不吝于多说两句。
她用目光环视在场诸人,微微一笑:“各位都是投资圈中的佼佼者,想必都知道什么样的机会是好的。”
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像是狼看见了猎物般,眼神略带兴奋的亮了一亮。
这种感觉不可谓不好,吴雅兰也早有准备:“近来有一位先生在欧洲医药健康领域的投资动向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对于他的猜测,一直都没有停过,不过很多消息并不确切。”
有个人听到这里,按捺不住地插了一句:“看来吴女士是有确切消息的?”
他的心急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此言一出,有同样期待的人,都笑了出来。
吴雅兰也跟着笑,笑过了,回头看了看大厅的入口处,看到了正在往此间走来的吴哲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挥挥手,面带惊喜地招呼吴哲茂走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