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退了一步,离无衣远了些,背着手,“‘青澜哥哥,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茶杯翻了……我也倒了……’你可熟悉?”九幽捏着嗓子,尖着声音。
“你什么意思?”无衣眼神瞟向了别处,不敢与九幽对视。
“没什么意思,那日到底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我这个人呢,也不记仇,但也不能让人冤枉了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叫人了。来人啊!”无衣贴紧墙壁,大声的喊。
“省省力气吧,没人听得见。”九幽不屑的嗤了一句,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把你说的都做了而已。”
…………
九幽拍了拍手,不屑的瞟了一眼无衣,转身离开。
无衣倒在地上,茶水顺着头发,脸,往下流,还夹杂着一下茶渍。默默的握紧了双手,瞪着九幽的背影,将今日耻辱刻在心底。
阿彦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躺在的历青澜才坐下,听他一声声念着自己的名字。不知该气,还是该心疼。
“五日不在,你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又如何能放心离开啊。”
阿彦叹了一口气,拉过历青澜里侧的手,板开紧握的拳头,一颗黑色的岫岩玉躺在掌心。
“若说你不信我,又何必把它握得那么紧?你这样,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啊,你怎么就不能再绝情一些?”
阿彦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将手放在历青澜握着岫岩玉的手上,一团柔和的绿光包围着历青澜,至到岫岩玉恢复原来的颜色才消失。
阿彦取出历青澜手中的岫岩玉,与袋子里的十颗放在一起。扶上历青澜终于有了些血色的脸颊,“澜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历青澜做了一个梦,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阿彦,看见他握着他的手,看见他抚摸自己的脸,看见他把自己搂在怀里,像对待珍宝那样。
半夜,历青澜悠悠转醒,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阿彦。
“醒了?”阿彦见历青澜醒来,上前扶他坐起,端着一杯水,送到历青澜的唇边,“喝点水。”
历青澜张开嘴,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暖了胃。恍惚间回到了十几年前噩梦醒来的那日,还是那个人,含着笑,温良如玉。
“饿不饿?”
历青澜摇了摇头,那人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可是,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如果说,阿彦是御长风的人,那山魑要怎么解释?一直以来的感情又怎么解释?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笃定了阿彦便是背叛自己的人?历青澜觉得头疼,伸手抱住了头。
“想不明白?”阿彦把历青澜的手从头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历青澜愣愣的看着阿彦,“我且问你,那些信,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信鸽。抓住了落到你房间的信鸽。”历青澜细细回忆了起来,如今才发觉那信鸽来得太奇怪了。
“那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只要是有翅膀的,我都不会碰。”
历青澜瞪大了双眼,是了,想起来了,曾经有次有人送了一只极好看的鸟过来,结果阿彦抬手就给丢得远远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么关键的问题?
“我……”
“毒刚刚解,你身子还很虚,再睡一会儿。天亮了叫你。”
“好。”历青澜听话躺下,觉得手有点空,好像原本应该握着什么东西。
“怎么?误会解开了?”九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里,靠着床栏,抄着手。
“没。但是……”
“嗯哼?”
“我刚刚才发现,澜儿他之前中过别的蛊毒。你的毒。”阿彦抬眼看向九幽,九幽倏然站直,“看我干什么,我死了还得对我身体负责啊?”
“你如今也清醒了,说说吧,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彦不再看九幽,而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岫岩玉。
“嘛。怎么说呢,我当初的身体也到了极限,我没想过会遇见烛阴,想要走得干干净净,就,那么干了。我死了以后,身体自行瓦解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人间。”九幽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干干净净?也的确是干净。罢了。如今也没必要计较这些了。”阿彦叹了口气,他觉得
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叹气了。
“对嘛,都几千年了何必纠结嘛。”九幽语调轻快无不表示着愉悦,然后被阿彦瞪了一眼,“你瞪我干什么,你不如想想你和小澜的事情。”
“我会解决,说起来本是因我而起,我不应该把它全推给他。”阿彦握紧了历青澜的手,更有骨感了,真的是瘦了很多啊,“但是……”
“还是会有心结,解不开。”
“……”阿彦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被放在心间的人用那般目光看着,又怎么能轻易化解?道一句不在乎?
九幽看了一会儿也离开了,走到屋外,望着月亮,真美啊,不知道大龙是不是也在赏月。
钟山上的烛阴望着月,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