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重,压得她半边肩膀都木了。
她停下来歇一歇,到底咽不下梗在心口的郁气,伸手狠狠地在他腰侧拧了一把,低声道:“自己用点力,要是把我累死了,一个都别想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警告起了作用,季青觉得轻松了许多,总算送到了门口,她拿着荀风的手开了锁,进了屋里,把他扔在沙发上,站在原地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
“那我回去了。”季青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刚转过身,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呕吐声,接着是一串凌乱的脚步,等季青回过头,只看见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季青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四处看看,找到了厨房,厨房很大,各类用具很齐全,但都是崭新发亮的。
季青四处翻找,找到了烧水壶,洗干净后,接上水,插上电,这边呼噜噜地烧起来。又在另一边找到了玻璃杯,洗净后放在旁边。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她像误闯其中,带点无所适从的茫然,好在还有点事干。
“你在干什么?”
季青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怔怔盯了烧水壶许久,水已经开了,冒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拔掉电源,将水倒进玻璃杯里,热气腾腾而上,将眼前的世界氤氲的模糊起来。
“我看你这连点热水都没有,就帮你烧了点,你喝点吧,会舒服点。”说着,将杯子递过去,又叮嘱了句,“拿这边,小心烫。”
荀风接过来,轻轻吹了一口,也没喝,只是垂着眼,焦点不知落在哪里,捧着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像护着什么珍宝。
季青突然心慌起来,无端觉得不自在,恍然发觉今晚和这人走的有点近,从暗地里窥见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与她一贯的准则相悖。
季青手心开始出汗,人在某一时刻都会有种明悟,这往往出现在某些关键的节点。季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也不愿深思,只是冥冥之中察觉到有什么已经偏离了。
“我走了。”季青匆匆走出厨房,身后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荀风冷不丁地问道。
季青诧异回头,答道:“当然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的感情非常不错。”
“是么?”荀风向季青走过来,步伐稳健,黑亮的眼里一片清明,“那......”
“你刚刚果然是装的。”季青突然出声打断他。
荀风一愣,没有回答。
这在季青看来是默认了,她揪住这个不放,冷声质问:“这很好玩吗?”
荀风捏紧手里的杯子,透明的杯身上印出浅浅的指纹。
“你觉得这样耍我很好玩吗?”
荀风沉默站在原地,半响,露出一个季青熟悉的讨人厌的微笑,“你怎么知道,当然很好玩。”
还嫌不够似的,弯腰向季青凑过去,直直攥住她的目光,一字一顿道:“特,别,有,趣。”
季青后退一步,双手环抱在胸前,嘲道:“大少爷,你要是想捉弄别人,有的是人愿意给你捉弄,你还是放过我吧。”
“我要是不想放过你呢?”荀风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漠然的目光在对上她的后一凝,渐渐地被拔去里面的刺,变得柔软起来。
茶色的眼珠被疲惫浸满,季青喃喃低语:“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为不相干的人或事烦恼了。”
重新装上盔甲,荀风冷笑,“你男朋友不是对你很好吗,怎么会累?”
“我不想你和吵架。”季青撇过头,不愿意再和他对视。
酒精在血液里作祟,一路从外烧到里,荀风见她逃避的样子,口不择言道:“你这是心虚了吧!打碎牙齿也要往里吞,你以为你粉饰得很成功吗!”
季青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站姿,目光却像电一般摄人,她有些动怒了,“你在说什么?我粉饰什么了?”
荀风讥笑,“我说什么你不清楚?”
那笑刺得季青眼眶生疼,她使劲闭了闭眼,听见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鼓膜发颤,怒极反而生出一丝镇静,她睁开眼,“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的事情,就算我真的过得不好,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像被一针戳破的气球,荀风的气焰一瞬间熄灭,整个人缩回去,瘪瘪地揉成一团,“是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对!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让你哥操心,就万事大吉了。”
“走了。”季青不想再在这里呆上一秒。
“他就是你想找的长相端正,家境良好,无不良嗜好的人吗?”
一道惊雷从天落下,一下子把季青慑在原地,她极缓慢地转过身,脸色煞白,嘴唇微动,“你在说什么?”
荀风摸摸下巴,寻思片刻,眼睛一亮,“还有,最好名字也带个‘青’,这样能提高你搭讪的成功率,是吗?”
季青抖着嘴唇,惊骇地瞪着他,半天才出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