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已经没有什么了,但还是装装样子到处找着。
最后向她投去无奈的一瞥。
商商失落的垂手,看他端着粥又不再下口的样子,摆手:“没有就算了,你快喝,冷了就不好了,大夫说要给你吃点热的。”
其承又喝一口粥,偷偷觑她。
正想着说现在没有,以后一定会给她。
就见她眼睛忽然一亮,朝着昨日里他躺着的圆木堆旁的淤泥里走去。
左扒右扒了半天,被她扒出一个粉色绣着青竹的香囊来。
只是也被污泥弄脏了,纹路都已经看不出来。
不过商商也不介意了,她直接打开系带,里面沉甸甸的,果然有一样东西。
是一块小田黄,前面刻着倒挺正常,但是翻到背面。
商商眯了眯眼,许久才辨出这两个字写着的是:其承。
“……”这字也太丑了吧,她忍不住嫌弃。
弯弯曲曲的,有的一笔刻太深,有的直接轻轻一撇,看着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白白毁了这块田黄石。
商商拿着田黄在其承面前摆了摆:“这也是你的吧,虽然有点丑,但我还是可以勉强研究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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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承看着那块田黄,只觉陌生,他想叫她拿给他看看,可又看她一副欣喜又防备的动作,似乎生怕他抢了去再不给她。
其承无奈一笑,捻着手指:“你拿去就是,我也不记得它是不是我的了。”
一碗粥很快见底,得了块田黄的商商这时正高兴着,很是殷勤,上前拿过他的碗就又给他盛了一碗。
“多吃点,大夫说吃得多,好得快。”
其承手里又被塞了满满一碗,这时他开始好奇商商到底是怎么跟大夫说的,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大夫说的。
于是,他就嘴贱的问了。
商商拿着田黄左右把玩,嗯了一声,想了想说:“城里现在可严嘞,就因为那个什么刺史被人刺杀了,去看病买药都严格了起来,排到我的时候,大夫问我看什么病,我本来想好了说辞的,一紧张就给忘了。”
其承忽然有点不敢说话了:“所以,你……”
商商抬头看天:“欸,你说,这不都怪那个什么刺史,他都叫刺史了,还怨人去刺杀他吗?”
其承把碗还给她,沉甸甸的一碗粥捧在手上,商商拿着田黄的手都软了,半晌嘟囔着:“我说,我说行了吧,粥你拿回去。”
商商又把粥给他塞回去,盯着他喝。
为了防止他喷粥,她善良的等到他喝完了才开口。
“就是,就是……唔,我当时正正好排着队,还有官兵来搜查,我前面呢是个六七十的老大爷,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在后面都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承心里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告诉他,他不能听下去了,可是他强忍住不听的冲动,尽量温和道:“嗯,然后呢,你也跟着落泪了是吗?”
商商捂着眼睛:“老大爷很快走了,然后就轮到我了,我真的之前已经想好怎么说了,但是眼泪一掉我就什么都忘了。我就……就也哭,说跟前面的老大爷是一样的情况,大夫就把药给我了,不过他跟我说了‘一天一剂,三天药到病除。’我还另外要了药膏。”
商商扒起裙子,露出她光滑的小腿,手上一变,小腿上就是淤青一片。
看来,她就是靠这个要的药膏子了。
商商憋着嘴:“我本来想把伤口变的更厉害点的,可惜我学艺不精,老大爷说的又正好对头。”
其承忽然胃里一阵阵翻涌,抽搐着疼了起来。
刚喝了两碗粥,本该暖融融的才是。
他一手死死扒在她的小坟包上,另一手摸索着拽住她的小手:“所以,商商,你前面的那个老大爷到底说了什么?”
商商呼一口气,闭眼视死如归道:“大爷家的猪病的快死了,我看他描述那症状跟你一模一样,都是病的快要死了,关键,关键,旁边那几个官兵还一直盯着我看。所以……”
她悄悄睁开眼,想看看其承什么反应。
其承没撑住已经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想的是:难怪,难怪这么苦,苦的都不像人喝的,还要伴着糖水蜜饯,这怕是拌在猪食里罢……
商商慌了,扑到他面前:“其承,其承!”
榆郊七八里枫林,半数都是丧葬之地。
因着阴气颇重,平时根本无人敢来此地。
今天大家却见着一个姑娘背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从榆郊走出。
那男子虽还算整洁,但从背部可见血迹已经浸染了衣衫。
官兵在城门口就拦住他们,商商背着其承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本来就又酸又累,当即哇呜一声哭了出来:“官兵大哥救命啊,我半路回家遇到山贼,幸好我大哥来接我,可我……我大哥为了救我……呜呜呜……”
做了几百年